舅之女许给了自家的庶长子。”
“哎呀,我知道了。这是崔家逼着崔孟平娶小白氏呢?”
“可是那顾氏怎么办?听说顾氏是当着崔孟平的面跳的河呢。那顾氏被贼人掳走之后不愿受贼人羞侮,为保清白跳了河……”
“呀,竟是如此的贞节烈女?”
“可不是嘛,这是崔孟平亲口所说……”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所以说嘛,这次崔孟平是非考不可的。一旦得中天下闻名,到时顾氏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一举得中,定然会来汴京寻他的。”
“如此说来,崔孟平真称得上有情有义了。”
“可不是嘛……”
……
“你个混帐蠢货!”崔孝佐看着一脸喜气洋洋来回事的管家,气不打一处来,他就知道,白氏养出来的就是一些目光短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崔晋原去白家给白家的老主母侍疾,这话崔晋原能说,他能答应吗?
他还没死呢,崔晋原就跑去别人家里给别人侍疾?萧姨奶奶还活着呢,崔晋原能去给白家的老主母侍疾吗?
只怕他一答应,就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严厉地瞧着白氏,“把这个蠢货拉下去,给我狠狠地教训!”
白氏没想到崔孝佐竟然能因为一句话而生出这么大的火气,忙道:“老爷且不忙生气……”
“我不生气?”崔孝佐瞪着白氏,“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能掌管一府的管家?怪不得这些日子我时常被人在后面嘲笑,原来根子在你这里啊?”
白氏没想到崔孝佐竟然把矛头对准她了,又气又怒,“老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妾身又是哪里做得不对?纵是做的不对,老爷也不该当着下人的面,好歹给妾身留点管家的颜面。”
“你说的也对!此事是我错了。”崔孝佐到底是文人出身,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不该在下人面前指责主母。
挥手令下人全部退下,软言细语的哄起白氏来。
白氏得了崔孝佐的软话,再加上又是一辈子的夫妻,不由得软了起来。
“我这也不是一心盼着老爷能好吗?做事不免就急惶了。再说了,我是大郎的母亲。难道我还使不动他了?你看他自从入京,来向我请了几次安?知道的会说是他不懂礼节,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虐待他,他与我不亲近呢。”白氏低声抽泣。
“这孽子!”崔孝佐骂了一句,又继续哄白氏,“你的好,我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家里就是靠着你,我才能安生做官。这孽子常年呆在乡下,不懂礼数也是有的,你又何必为他生气?”
又说起今天的事情,“天大的事,大不过科举!你拿岳母的身体要挟他,这事已传遍汴京。就连我今天也被人问了好几回!你说我急不急?这孽子今天又说出去白家侍疾的话,岂不是正面打我的嘴脸?我和你还没死呢,他就去给别人侍疾,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
白氏只是垂头,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才道:“我阿娘能是外人?”
崔孝佐双眼一立,“你莫忘了,你是崔家的主母!不是白家的主母。你也莫忘了,那孽子此次科举乃是陈州第一名。若不是被不知从哪里拐出的袁轻舟给取了第一,他就是陈州的解元公!你不让陈州的解元公科举,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又劝她,“回头我与孽子好好说教说教,若是孽子有得中那日,必教他给你请个诰命!”
听了这话,白氏才作罢。
当下,崔孝佐写了书贴,令家人带着去见崔晋原,劝他安心科举,井氏的身体不必担忧,自有白家的儿女照看。又隐晦地提醒他,白氏这些年不易,让崔晋原要记得白氏之好。
崔晋原明白,这是要让他给白氏请诰命呢!便表面上唯唯喏喏。
白氏得了这话,心中欢喜,遂不再找崔晋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