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啥事?”
范观摩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诚恳地道:“小可是来求顾老爹谅解!还望顾老爹明鉴,小可绝对没有派泼皮抢劫顾家小哥。”他竖起三根手指,“若是我范家派了泼皮,就叫我范家男女老少,统统死光!”
这个誓言发得不可谓不重,倒叫顾老大一时间怔住了。
他与顾成交换了一下眼色。
见到顾家父子神色间有些松动,范观摩忙道:“小可不敢请求顾老爹撤了状纸,是非曲直自有何监州裁定。小可只是来表达一下善意……”范观摩说着,递过来一个匣子。
匣子里,是数张银票和地契。
银票,是一百两银子一张,共三张。
地契,是三间门面。
看到这些,顾老大将匣子推了回去,“这些,我们不要!我们顾家凭本事吃饭。”他看向范观摩,“只要范家没做这件事,就不用害怕。我们顾家不是疯狗,不会乱咬人。”
顾老大不要地契,倒叫范观摩一时间怔住了。
顾家兄妹被河间郡王给救了的消息,在被救第二日就传遍陈州府。
百姓们对于王公贵族微服私访救下平民百姓的事情,一向是极感兴趣。
他也是听到河间郡王的名号,这才吓得过来赔罪。
可是顾家竟然不接受,这可叫他怎么才好?
“清者自清,没害过我们顾家的人,不用害怕。”顾老大的声音别有用意。
……
月光皎洁,铺满青石路面。
香儿手中提着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陈冬平走得飞快,裙角飞扬,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婢子和婆子也脚下生风。
陈家是典型的四合院结构,一个院落紧挨着一个院落。
陈冬平跟着灯笼的指引,步入了陈家主院中的堂屋。
堂屋里,此时坐满了人。
见到陈冬平来了,皆将目光转向门口。
其中几个人露出嘲讽的笑意。
陈老太爷眼神锐利地扫了一下全场,而后笑道:“阿平来了,坐!”
陈冬平敛衽一礼,福满了全场,而后立在父亲陈尚的身后,与弟弟陈敬之站在一起。
陈老太爷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瞧了眼陈冬平,慢悠悠地道:“如今衙门里下了差票在此,要明日陈大掌柜去过堂,怎样料理?”
此人是陈老太爷弟弟的儿子,陈尝。
陈冬平的堂叔。
陈老太爷看了侄子一眼,双唇紧抿。
倒是陈冬平的父亲陈尚有些忍不住了,高声道:“我怎听你这话有埋怨之意?我儿料理家中事务,你们坐享其成拿分红时,怎不埋怨?一出事了,就这副嘴脸了?”
陈尚一向心直口快,这些听得陈尝勃然大怒。
“怎么,你们大房做的,我们二房却说不得?”陈尝也不瞧陈尚,只是转头与陈老太爷说话,“大伯!这可不是普通的官司,而是一条人命。我陈家自先祖起,就从来没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老太爷的脸猛地一沉,道:“这话过了。”
陈尝勾了勾嘴角,看向陈冬平,“阿平,这件事情是你引出来的,你看如何处理啊?”
陈冬平的目光先是看向陈老太爷,得他颌准之后方不紧不慢地道:“但不知是何事引得叔发此大怒?”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陈尝冷冷一笑,“怎地,你买通泼皮意图杀害顾家大娘子的官司已被捅出来了,你竟还装做无事人吗?”他目光灼灼,“我陈家乃陈国之后,公候出身,从未出过作奸犯科之人。真没想到,今日竟叫我开了眼。”
他这么一说,堂屋里的人纷纷议论起来,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陈冬平。
陈冬平环视一周,轻轻咬唇。
大房与二房不对付已久,定是二房要趁着这个案子扳倒大房。
可恨二房,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