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探拿明匡的牌子去太医院请太医给裴神机使治伤,是以,天还没亮宫里的贵人们就得知了裴神机使降服鬼物身受重伤的消息。
一传十,十传百。待到早朝时,大臣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笼上了一重忧色。
裴神机使受伤了……肯定伤的不轻,否则也不会连夜请医。
可是,求雨怎么办呢。他们可都是下了注的。
真够愁人的。
但也有轻松惬意,步履轻快状似混不在意。这样的,多是押裴神机使输的。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仪风帝,打眼一瞅就能分辨出下边大臣的押注情况。
虽说是求雨的正日子,大伙儿都想早早散朝收拾收拾去凑热闹,但国家大事不能耽搁。
仪风帝清清喉咙,沉声道:“昨儿夜里辽东送来军报,徐将军生擒拿可,这真是大快人心。”
大臣们精神为之一振。纷纷露出笑脸,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徐家军骁勇。
仪风帝自是欢喜不已。目光一瞟,落在沈惟庸脸上。
君臣对个眼神,沈惟庸出列,“陛下,拿可被擒,剿灭石古苦残部,收复东真指日可待。”
收复二字很是耐人寻味。
霎时间,殿中气氛变得异常凝肃。
大臣垂眸不语,们纷纷揣度仪风帝是否有意要将东真纳入大夏版图之中。
沈惟庸又道:“待东真平定,陛下可在王都设卫所,以防从前那些归顺东真的小部族反扑。”
至此,大臣们都听清楚了。
皇帝陛下不打算扶立独虎做东真大王。而是要将东真收入大夏囊中。长远来看,这样做一劳永逸。因为谁也不能保证独虎或是独虎的子孙会心甘情愿的屈居于大夏之下,做大夏属国。
于是,接二连三的有人出列附议。
仪风帝满意的点点头。
……
天光大亮,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
方小虎阴沉着脸一小勺一小勺的吃着豆腐脑。他左手还有点红肿,那是先生拿戒尺打的。右手倒是不肿,就是抄了十遍三字经胳臂酸胀的难受。握勺子都有点不得劲。
“那个炸肉的就是没安好心。挨三顿打,挺挺就过去了。也比现在这样强。哼,小爷跟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方小虎抽了抽鼻子,小声咕哝。
方铁匠蒲扇似得大手重重落在方小虎肩头,“叨咕什么呢?赶紧吃,吃完了上学去。”
“今儿裴神机使求雨。”方小虎梗起脖子,“我想去看。”
“看什么看?”方铁匠竖起眉眼,“别去给裴神机使添乱。”
坐在隔壁桌,包着花头巾的阿婆说道:“好孩子,听你爹的话上学去吧。昨儿夜里鹤鸣楼闹鬼,裴神机使来把鬼给收走了。听说她浑身是血,就剩一口气了。也不知今天能不能求雨。”
方小虎一听就急了,“受伤了?她可是我们慈恩大街的小孩保着的。不行,我得瞧瞧她去。”
花头巾阿婆板起脸孔,佯怒道:“这孩子,怎么还说不听了。”
方铁匠讪讪的笑了笑,低下头吓唬方小虎,“你要是敢去,就抄一百遍三字经。我回去再问问你娘罚你抄多少遍。我估摸着五十遍是跑不了的。”
一百五十遍?那还不得把人抄傻了?
方小虎的小脸能拧出水来,“好嘛好嘛,我不去还不行吗?”
方铁匠偷笑。小祖宗天不怕地不怕,一听抄书就老实了。还是人家东厂领班会调理人。
方小虎暗暗咬牙。哼,都是那个炸肉的闹的。以前淘气顶多挨几顿打。哪像现在这样,磋磨的他天天都想离家出走。
“朱雀大街还封着呢。从咱们慈恩大街绕路得多花半盏茶的功夫。您给我包个咸鸭蛋加一对油条。我就不在这吃了。”上工的人说道。
老丁高声应和着,把油条和咸鸭蛋包了又盛了满满的一竹筒豆浆,“浆子是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