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缪太子就是在不经不觉之间输给了仪风帝。
“可陛下不是先帝爷。”沈惟庸啜了口茶,“他不会放任不管。”
任东阳抿着嘴笑,“那要是想管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了呢?”
“不会的。你看着好了。七皇子此举只会招致陛下忌惮。”沈惟庸笃定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任东阳掰了一块顶皮酥果馅饼儿填进嘴里。
任东阳的心是向着七皇子的。嫡出皇子又有韩家做后盾,且七皇子沉稳机敏。先前陛下交给他的差事都办的不差。既没有锋芒太露,也没犯错。与之相比,四皇子的愚笨就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徐家那个二姑娘是员福将。”沈惟庸抿了口微温的蜜水,眯着眼轻声道:“胡成宗的确是老了。”
“怪只怪胡家子孙不成器。鄂国公也是太纵着徐二姑娘了。大家闺秀就该相夫教子嘛,大夏又不是没有骁勇善战的将军。”朝中很多人都跟任东阳的想法差不多。可是谁也不敢当着仪风帝的面说这话。他任用徐静怡,而徐静怡也争气,一到辽东就立了功。这样一来就堵上了那些心怀成见的人的嘴。
沈惟庸摇头道:“鄂国公可不是假公济私之人。徐二姑娘有帅才,他不忍埋没罢了。其实,胡家也并非全是庸碌之辈。”
任东阳诧异的看着沈惟庸。
“胡婕妤的造诣还在徐二姑娘之上。胡成宗却把她送进了宫里。”沈惟庸甚为惋惜的直摇头。
“是吗?还有这事?”任东阳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不像啊。”
宫宴时,他见过胡婕妤。虽没有倾城之貌,却也是风姿绰约的弱质女流。
“入宫了就哪里还能舞刀弄枪研习兵法。”沈惟庸叹口气,“倘若胡成宗能像鄂国公那样,眼光放长远些也不至于输的这样惨。”
输给拿可也就罢了,居然是徐二姑娘帮他结的围。想想真够讽刺。任东阳忽然想起另一个吃俸禄的小姑娘,“陛下怎么也不召裴神机使入宫,反倒又宠信吕国师了。”
沈惟庸轻笑,“许是想等宁夏的事落定吧。”
“阁老的意思是,宁夏真有灾的话,陛下必然会信赖裴神机使?那么,吕国师岂不是地位不保?”私心里任东阳还是偏着吕琅。
沈惟庸睨他一眼,“他要真有能耐,就露一手把小裴压下去。”
任东阳抿了抿唇,缄口不言。
……
“七皇子殿下和韩世子的人去了山东收棉花。韩世子的同窗好友都凑了钱,多的三五千,少的一二百两。拢共加起来差不多两万两。”明匡拈一枚棋子落在棋盘,“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收,而是量力而为。药材也没买多少,粮食是从韩家的米粮铺子里匀出来的。看样子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仪风帝打趣道:“可还是逃不过伴伴的火眼金睛。”
明匡咧了咧嘴角,“臣会一直盯着殿下那边。”
“他想做就让他做吧。难得他有这份心。”仪风帝摩挲着手里的棋子,“他没去找老四筹钱?”
“去了。四皇子给了一百两。”
“就给了一百两?”仪风帝沉下脸,“他养了满院子的美人,光是脂粉钱一个月都不止一百两。这蠢物也不知随了谁。”
儿子蠢不随老子就是随娘。拐着弯骂自己不大好吧。
明匡不接话,专心致志的盯着棋盘。
“让老七跟保章正去宁夏走一趟。”仪风帝自信满满的将棋子落下,“他想做出头鸟,我就成全他。”
话音刚落,小黄门来报四皇子求见。
仪风帝眉梢一挑,“瞧瞧瞧瞧,他那点心思都用到我这儿了。”一甩衣袖,“让他进来吧。我倒要听听他是怎么个章程。”
不多时,四皇子入内,见明匡也在有些愣怔。稍加犹疑,道明来意。
“那位裴神机使将宁夏的事捅了出去,传的沸沸扬扬。七弟信的十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