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地黯了下去。
张左相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容太嫔是他早就舍弃的棋子,废了也不可惜,可恨的是他想要用这颗废棋拉着他的怀儿陪葬!
张左相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老泪纵横地说道:“微臣羞愧,没能教好孩子,以至于让他犯下如此重错,微臣愧对陛下,愧对先帝啊!”
“微臣自知这孽畜犯下了大错,只是养不教父之过,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就由微臣来代替这孽畜受罚吧!”
他就是笃定皇帝现在尚无实权,若想要处置他儿子,就得掂量掂量他的权势。
宗越不赞同地说道:“是张永怀与容太嫔私.通,又不是爱卿和容太嫔私.通,罚你做甚?”
这话一出张左相被噎了一下,叶结香差点就笑了出来,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以免自己笑出声,这皇帝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周右相也趁机落井下石:“是啊,一人做事一人当,张大人你就是太宠孩子了才会将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以至于做出这等错事。”
张左相瞥了他一眼:“周大人不也是这样?”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有何好说的。
周右相义正言辞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老夫才痛定思痛,绝不包庇容太嫔,一切按宫规处置!”
周太后也说道:“容太嫔虽然是哀家的妹妹,但宫有宫规,哀家绝不袒护她。”
他们父女说得大义凛然,倒显得他们张家徇私枉法了,只是怀儿是他的儿子,他不得不救!
宗越在一旁看够了热闹,说道:“法理之外还有人情,既然两位丞相求情,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这两位丞相的势力现在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若是逼急了张左相,打破了这种平衡,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念两人都是初犯,而认罪态度良好,可免除死罪。”
张左相立马谢恩:“微臣谢主隆恩——”
然后宗越话锋一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两人各打三十大板,容太嫔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幽禁凝芳殿,永世不得踏出一步。”
他问道:“周爱卿可同意这个处罚?”
一个庶女而已,不值得他废太多心思,周右相跪道:“多谢陛下饶孽女一命。”
接着他对张左相说道:“至于张永怀……剥夺官身,其直系子孙五代以内不得入仕。张爱卿可有异议?”
五代以内不得入仕?这岂不是相当于怀儿这一脉就此毁了?
张左相的脸色变了一下,宗越挑眉:“怎么,张爱卿是觉得这个处罚太轻了?那按律斩首也是可以的……”
“不不不,微臣并无此意,微臣觉得陛下的处置甚好。”张左相连忙说道。
秽乱宫闱往重里判可诛九族,哪怕是轻些处置也是处死私.通之人,皇上这样处罚其实已经很轻了,任谁都说不出错处。
周右相有些可惜没能判张永怀死刑,只是他也知道若是逼得太紧,逼得张昭和反弹可就不好了。
叶结香在旁边听着,忽然想起一段话“你若想开一扇窗,必须主张把屋顶掀掉。不然,他们连你开一扇窗的要求都不许”,皇上的所作所为真是抓住了这段话的精髓啊。
张永怀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也失去了子孙后代的前途,这个处置结果勉强算是皆大欢喜。
宗越一下子抓住了两位丞相的大把柄,此刻底气非常足,他说道:“朕想了想,刚才张左相说的‘子不教,父之过’非常有道理,两位爱卿没教导好子女,的确该罚。”
周右相与张左相互相对视了一眼,原来皇上在这等着他们呢。
“传朕旨意下去,两位丞相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三个月,无事不得出门。”
容太嫔与张永怀给先帝戴绿帽子与他何关?周、张两位丞相丞相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们两个把持朝政,一日不除他便一日心里难安,哪怕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