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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苏尔特已经如本能一般向他冲来。龙单臂架起倾倒的花束,另一手不忘扶住被龙爆冲差点向后跌倒的拜尔诺玛,扶他慢慢坐到了台阶上。
散落的花瓣洒了拜尔诺玛一头。
拜尔诺玛:“……”
他怎么感觉,他所有的危险,其实都来自苏尔特呢?
但他顶着满头的花瓣,坐在台阶上,看着上方支撑着花束庇护自己的龙,还是忍不住笑了。
“苏尔特,你怎么回事啊,总是这么给我送花。”
他还在妖精王庭的时候,苏尔特就给他送过一回花,也是像现在这样,把他吓了一跳,还差点引起龙族与妖精的战争。
深色披风垂落在台阶上,苏尔特的头上和身上也落了些花瓣,他看着完全笼罩在自己庇护下的妖精,对方脸上是轻松怀念的笑意,令他也眉目柔和。
然而那时候的诺诺,可不会像现在这样笑。
“我也没办法啊。”他垂着睫毛,龙瞳中金晖脉脉,手上又很心机地摇晃了一下花束,让花瓣落得更猛烈,更有氛围。
“你那时候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抬手接住一朵飘来的落花,当它又随风从你指尖逝去时,你就突然落下泪来。我那时看着,心都揪起来了,只想让你开心。”
拜尔诺玛笑得愈发不可收拾。
“我那是在发愁论文啊。”他变得面无表情了一瞬,“到死线了,实在写不完了,那朵花是压垮我的最后一粒沙。”
但好像,苏尔特以为他是为落花的逝去落泪,本来还在暗中观察,那一刻大惊失色,一脚把旁边的花树整棵踹断,然后拖着上半截来送给他。
神代花树:……神金!
龙折腾出的动静太大,还惊动了要塞的守卫,在神代末期那样一触即发的敏感时间段里,真的差一点点就引起战争了。
苏尔特见拜尔诺玛还在笑,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正坐在台阶上。妖精明明最讲究仪态,法袍沾一丁点灰尘都会直接丢弃,可经历了千余年的在外游历,诺诺是真的与其他妖精不一样了。
被他同化了。
这真的很难不有成就感。
龙是遵从欲望的种族,所以苏尔特俯身下去,轻轻抵住了妖精的前额,来回磨蹭,把蓬松的金发都蹭乱了。
拜尔诺玛觉得痒,而且头发乱了很显然会让他的强迫症发作,但在这种完全近身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阻止龙。
手肘撑在台阶上,苏尔特没有以全部重量覆压上来,拜尔诺玛依旧自觉狼狈。他将手搭在苏尔特背上,不像推拒,倒像纵容。
“好了,再继续弄乱我的头发,一名妖精就要对你发出追杀令了,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尔特突然更深的俯身,抱住了他,脸深深埋在他颈侧。
拜尔诺玛一怔,他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下意识回抱过去。
以往的神战中,其实也有类似的情况。每当他们取得一场战役的胜利,苏尔特非常高兴的时候,甚至会把他抛起来丢来丢去……不过倒从来没有把他掉到过地上就是了。
可这次这个拥抱,似乎意味不同。
花束倾泻的斑驳花影下,龙拥抱了他心爱的宝石。此次当然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以往是不敢逾越的触碰,现在,则是爱情的开始。
他贴在妖精耳畔,那只尖耳正因为敏感而颤动。
“……回家吧。”
长生种总有足够的时间,他也有足够的耐心。
拜尔诺玛自己肯定是抱不住那束大花束的,在不请托强力的大精灵的情况下,他可没有龙的巨力。
所以他很自然地从那束花中抽了一支喜欢的花拿在手中,算是承了龙的情。
一手拿花左晃晃右晃晃,拜尔诺玛正要帮忙开门。就在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永远会把龙推到命运节点上的潮水举起大锤,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