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降下,永回到贝勒府,交代了些事务,便直奔后院丹若堂而去,结果一进门,永只觉得双腿一沉,便走不动路了。
低头一看俩儿子便一左一右抱住的他的腿,大的才到他膝盖,小的只能抱着他的小腿肚子,都抱得紧紧的,躺着白净的小脸蛋,眼睛里满是濡慕。
这样的眼神,叫永心头大暖,但立刻又觉得不对劲儿,月娘明明就坐在西边罗汉榻上,正吃茶呢,两个儿子素来最粘着月娘,粘得都让他觉得碍事了,今儿怎么会撇开月娘跑来抱他的腿?
看着永那疑惑的目光,盈搁下茶盏,淡淡道:“今儿白天,这两个小兔崽子打了一架,被我摁在春凳上,打了屁股。”所以现在还心有余悸,怕着她呢。
永弯腰仔细瞄了瞄,果然呢,两个人的屁股都还有一抹淡淡的红色巴掌印痕,尚未消尽呢。别说雪白的屁股上,多了道红痕,跟胭脂似的,倒是挺好看的。
永心中如是乐呵想着,忍不住哈哈笑了,“你们两个!”他伸手捏了捏俩儿子白嫩的脸蛋,“闯祸了、惹你们额娘生气了!这是知道害怕了?”
绵悫很小声地嘀咕:“额娘好凶。”
绵懋更小声地嘟囔:“屁屁好痛。”
永笑着戳着俩儿子的眉心,“那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绵懋缩着脖子道:“我踩了哥哥狗狗的尾巴,还不松脚。”
绵悫低声支吾道:“我把弟弟的脚推开,害得他摔倒了。”
永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尽,顷刻间一片黑压压的。俩娃吓坏了,嗖的齐齐松了手,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活像是两只可怜的小鹌鹑。
永黑着脸看着大儿子绵悫:“你可真行!为了个畜生,对兄弟动手!!”
永倒不是不能接受小孩子打架,男孩子嘛,当然是活泛了点,一语不合,动起手来也没什么。但永不能接受,打架的原因居然是为了一条狗!!
“阿玛……”感受到永身上传来的沉重威压,绵悫圆嘟嘟的小身子瑟瑟发抖了,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额娘只是凶了点,但阿玛简直就是阔怕呀!
“哇!”这对于五岁的绵悫而言,简直是不可承受之威,他哇地大哭一声,调头便进了额娘怀里。
盈:小孩子真是记吃不记打,自己才揍了一巴掌,红痕未消,居然又钻回来了。
不过前事已经揭过,儿子被他爹吓坏了,当娘当然要护着点、安慰着点了。于是他一把抱起绵悫,嗔了永一眼:“都说了,悫儿只是想挪开懋儿的脚儿,不是要要推倒他。何况,我都已经训斥过,也打过屁股了,这事儿不许再提!”
永蹙了蹙眉,旋即摆手:“罢了罢了!”丁点大的小事儿,月娘既然已经教育过了,便罢了。
盈拍着怀里的绵悫,“好了,不哭了。”
绵悫如受惊的小兽,颤巍巍点了点小脑袋,“阿玛好阔怕~”
盈:你的感知倒是挺敏锐的。
盈忙招手唤了玉盏过来,“爷都回来了,赶紧传膳吧。”
“是,福晋。”
一家子人安安静静用着晚膳,食不言这个习惯对永盈这样的成年人是早已习惯了,但绵悫和绵懋还小,总是会哇呀几句,有时候还会撒娇叫额娘给夹菜喂饭什么的。
可今儿估摸是吓坏了,就连绵懋都都安安静静,抓着筷子,笨拙地夹着布菜宫女送到碗里的菜。
盈见状,忙飞快夹了龙井虾仁,俩儿子碗里,一人一只,又大又新鲜的虾仁。
一时间,四只澄澈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盈。
盈笑容和蔼,摸了摸绵懋的小脑袋,刮了刮绵悫的小鼻子,依旧不出声。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立刻都笑了,然后低头夹起虾仁,欢快地送进了嘴里。
永:“咳咳!”
嗯?盈忙看了突然发出咳嗽声的某人,什么意思?
永眼珠子斜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