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苑狩猎之后,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盈过着古井无波的日子,每日读书练字,偶尔骑骑马、逗逗小长安,倒也自得其乐。
这一日咏絮带着咏兰丫头来给老太太觉罗氏这个曾外祖母请安,老太太上了年纪,这两年身子骨愈发不济了。
请了安,咏絮拉着她到角落里问:“那个顺容最近如何了?”
盈一怔,“还是跟往常一样读书学规矩啊。”
“是吗?”咏絮嘴角噙着冷笑,“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盈忙问:“这话从何说起?”
咏絮压低了声音道:“五福晋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这般狐媚痴缠,五福晋岂能容得下?”
“你把狩猎那日的事儿告诉五福晋了?”
咏絮嗤笑:“哪里还需要我去告之?那天傍晚,五哥可是用的贝勒仪驾亲自送她回承恩公府!五福晋又不是瞎子聋子,岂会不知?!”
是啊,这么明晃晃的举动,简直是戳五福晋的心窝子啊。
咏絮问:“对了,承恩公夫人瓜尔佳氏也不省油灯,怎么居然没为难她?”
盈耸了耸肩膀,“四伯母巴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可惜有四伯父撑腰。”所以顺容才愈发有恃无恐啊!
咏絮略一忖,便明白了,旋即她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好歹是堂堂的承恩公,如今如此……谄媚。”
盈有些尴尬,她这位四伯父的确是钻营了些。不过傅文在承恩公府的威信那是说一不二的,纵然瓜尔佳氏是母老虎,也不敢跟公老虎斗啊。只怕是气坏了。
因此额娘最近高兴极了。
“四伯母这一关好过,可五福晋……”盈摇了摇头,五贝勒的第三子不慎染风寒夭折,要知道侧福晋那可是千防万防,小阿哥身边一应伺候的奴才全都是侧福晋一手安排,可饶是如此,孩子还是夭了,而且是正当死亡,查不出丝毫嫡福晋的手脚。
这位五福晋不但心狠手辣,手段也同样高超。
顺容那点子不入流的小把戏,对付宝容还成,若跟五福晋斗上……呵呵。
正说着话,青杏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格格,承恩公府的五格格出事了!”
“什么?”
青杏道:“您忘了,今儿是四福晋办赏花宴,原也是递了请帖的,只因老太太身子不适,夫人要侍疾,便推了。承恩公夫人竟独独带了顺容格格去,没成想,顺容格格竟不慎落水。”
盈心中一震,顺容不是不小心的人,听着倒像是被算计的,可今日是四福晋的生辰,那是在四贝勒府,又不是五福晋的地盘,怎么还会出事了?
盈忙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青杏低声道:“如今天儿已大暖,顺容格格又会水,当然没什么打紧。只不过她衣衫不整上岸,据说被四贝勒和八阿哥给瞧见了……”青杏的声音低了下去。
盈愕然,满人家的格格虽不像汉家女子那般大防至深,只不过顺容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别的男子瞧见,这名声上,怕是大有妨碍了。可四贝勒可是个成年皇子、八阿哥也已经十六岁了。
盈忍不住看着咏絮:“难不成是五福晋……”
咏絮耸肩:“这我哪儿知道?”
盈揉了揉太阳穴,她心下多少有些恼怒,虽然她也不喜欢顺容,可顺容若是名节有伤,连带损伤的是富察家的名声,是富察家格格们的闺誉!
若是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引导,还指不定被传得多难听呢!
“我得去瞧瞧。”盈黑着脸道。
翌日一大早,盈便随额娘纳喇氏一同去了承恩公府。
承恩公夫人没给什么好脸色,只冷冷道:“一个不知廉耻的丫头,还有什么好瞧的!”
纳喇氏淡淡道:“四嫂,顺容是你的女儿,她若不知廉耻,那也是你教出来的。”
“你”瓜尔佳氏瞬间恼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