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说笑笑,老太太便问纳喇氏:“给月娘的新先生可定下了?”
纳喇氏莞尔一笑,道:“老爷相中了通县一个姓林的举人,据说秉性温和,学问也不错。不过这位林举人要带着女儿一起来,如今正在京中安顿,过两日便要正式来授课了。”
老太太微微颔首:“恒儿选中的人,必定不会差。”
盈暗道,疯玩了好几个月,好日子是又要到头了。不过幸好,富察家格格们学业并不严苛,读书不过是为了识些字罢了。
她入读两年,除了三百千之外,只学了女则、女训这几本糟粕,但愿这些新先生能教些像样点的学问。
老太太又叮嘱道:“可别忘了知会四房一声。”
纳喇氏忙点头应了。
为什么要知会四房呢?因为四房的五娘顺容、六娘宝容都是自幼与盈一块读书的。虽说族学在四房承恩公府中,但族学是祖宗男孩子读书的地方,女儿家家自是不便宜的。
老太太喜欢儿孙晚辈,但无奈祖宗子孙都要去族学念书,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几个可人的丫头来忠勇公府读书了。承恩公夫人也是老太太的儿媳妇,自然不介意让女儿承欢,以彰显自己的孝顺。
纳喇氏微笑着说:“前儿二嫂开口,说伯府上只有灵秀一个丫头,孤单得很,想让灵秀过来一块念书。”
灵秀是二房明仁大哥的长女,论辈分,该管盈叫姑姑。然而盈这个侄女,年纪才比她小一岁。
老太太虽然不喜这个守寡的二媳妇,但对于二房这灵秀这个可人的丫头,还是蛮喜欢的,便点了点头,“也好。”旋即,又一皱眉头,“怎么?二房如今还没撤下襄烈伯的匾额?”
盈心想:二伯父傅清是追谥的襄烈伯,如今爵位由明仁大哥承袭,爵位是一等子,因此二房的匾额早该换做一等子爵府了。
纳喇氏忙道:“二爷丧满三年的时候,我倒是跟二嫂提了一回,可二嫂……”纳喇氏露出几分怒容来,“却说我欺负她孤儿寡母!”
纳喇氏叹了口气:“二嫂的性子老太太知道的,我哪里还敢再提?左右二嫂到底还是个襄烈伯夫人,要留着那襄烈伯府的匾额也未为不可。”
老太太露出不悦之色,“如今二房当家是仁哥儿这个一等子!怎么也由得她胡闹?!我看她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
纳喇氏不禁腹诽,还说别人糊涂,您老人家难道不就不糊涂?若非当年纳了李云岫这个不会生养的石女,只怕她便落得善妒狠毒之名了!一家子人再有不合之处,怎么也不该将家丑外扬!
一想起当初的事儿,纳喇氏心里就不痛快得紧。
这几年,老太太眼瞧着这个贵妾李氏肚子竟如此不中用,虽有再纳之心,可傅恒一力拒绝,老太太总不能为这点事儿再度故技重施吧?只得将心思转移到了孙子房中,更盼着抱曾孙了。
“罢了,还是改日叫恒儿去跟仁哥儿好好谈谈吧,否则被弹劾了,旁人会说我们富察家居功自傲、不知收敛。”老太太半是自语道。
纳喇氏安心了,她是不想去跟老糊涂虫二嫂谈这种话题了,二嫂素来最看重脸面,如何肯撤下一等伯的匾额?仁哥儿又孝顺,也不敢太过违拗。还是老爷出面最合适。
老太太理了理满是银丝的鬓角,这才注意到侍立自己身侧已经良久无声的孙媳妇敏仪,最近敏仪愈发跟个锯了嘴儿的葫芦,一提灵哥儿的子嗣,便只低着头不说话……老太太皱了皱,心下有些不满。
老太太忽的幽幽叹了口气,“恒儿如灵哥儿这般年纪的时候,都有两房侍妾了。”
敏仪脸色嗖的一白,老太太这还是第一次明着提这事儿呢!!敏仪急忙转头看向自己的婆婆纳喇氏。
进门四年一无所出,哪怕其中大半日子灵哥儿征战在外,但满打满算,夫妻在一块儿的日子也起码有一年了,可敏仪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