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寺蜜璃放了心,又向前挤挤:“该,该怎么让他告白呢?我是说,如果,如果哈!如果我有个意中人,该怎么让他向我告白?”
她边说边慌慌张张四处看,就像怕话题中提到的某人突然路过听到什么似的。
这个问题,很有难度,谁能精准控制别人的心思呢?也许世上真有这么聪明的人,不过阿薰认为自己并不是。
她竖起手指掰着一个一个数:“天亮前起身先将工作做完,不吃早饭给他创造‘送早饭’的机会,挑选个他擅长但你不擅长的科目认真学,做些小点心分享,还有什么?没了。
”
“努力做到最好吧?我是说,工作也好,学业也好,努力做到最好,证明自己是个优秀的人。你都这么优秀了,如果他还不喜欢,那大概就真的不喜欢,别强求了,换个目标。”
甘露寺蜜璃:“……”
我觉得,有点难。
阿薰也觉得自己的经验不一定适用于其他人,转而支了另外一招:“你也可以事先在他规律进出的路上踩好点埋伏着,趁人不备捆了就走,强扭的瓜不甜但不试试怎么想都不甘心。”
“谢谢你的建议,非常有参考价值!”恋柱显然下定了某种不得了的决心,道谢后穿过来时的侧门悄悄溜走。她是炎柱继子,炼狱家的各种门都在哪里熟得很。
与此同时主院的炼狱杏寿郎送了同僚离开:“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一部分,另一部分……”
还得靠自己。
伊黑小芭内面色沉重,谢过主人的热情转身而去。
“伊黑他遇到了什么麻烦?”炼狱杏寿郎也就是一问,见福泽谕吉摇头不答便放弃不再细究。
毕竟是别人私事,未经允许不得随意传扬,他能理解。
到了下午,被阿薰抓回来哄恋人的长尾山雀终于重获自由,小东西迫不及待拍打翅膀拼命加速飞走,像只炸了毛的乒乓球忽高忽低匆忙逃窜。
檐廊下靠在一起的两人目送山雀飞得越来越远。
“呐……阿吉,我不擅长猜谜语,更不会揣摩心思,你对我如此重要以至于我会因为你的任何举动而患得患失甚至失去理智。所以啊,假如哪天不再喜欢了请一定要告诉我。”
她侧头靠在青色衣袖上:“我……喜欢你呀。”
宽大的手掌静悄悄揽在右侧手臂上越收越紧:“说什么傻话。”
他微红着脸把头侧向一旁:“见到你之前,人在我眼里是一体;见到你之后,人在我眼里分两类,其他人,还有你。”
“怎么会不喜欢,喜欢得畏手畏脚,怕伤到你,怕弄疼你,即便那是我自己。”
衣料随着动作发出沙沙声,女孩子顺势滑进少年怀里躺在他腿上,微阖双眼攥紧他的衣角:“你完蛋了。后悔也来不及,你跑不了啦!”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露出一抹浅笑,抱紧她:“昼长春
日永,相念到黄昏。”
廊外忽的平地带起一阵疾风,越吹越急,直把天边堆叠的乌云送到眼前。风止片刻雨滴又大又凉,将院外围绕着的紫藤花打落不少。隔着这样的雨帘欣赏景色,幸好身边还有另一个人可依偎取暖。
“秋天快要到了,马上又是冬天,翻过去便是新年。”阿薰翻了个身改躺为趴,手枕着福泽谕吉的腿歪脑袋向外看雨:“我过了十六岁,已经不再是小孩子。”
温热手指顺着耳朵倒伏的方向慢慢顺过去又捏了捏,耳尖略抖数下,到底没躲向另一边。软绵绵的轻哼声被大雨闷在廊下没有传出去,却被使坏故意欺负猫耳朵的人听到:“只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样哼。”
难得他这样强势霸道一回,立刻吃了对白眼外加软绵绵又傲娇的瞪视。
“哼!”
“就这么说定了。”
他低笑着吹头下去蹭蹭她蓬松中略有些炸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