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谈几句的兴致。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确定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才有闲心嘲讽失败者。
“夜安,你可真是没有丝毫风度与礼貌可言,不请自来的鬼舞辻先生。”产屋敷耀哉没给对手抢先开口嘲讽的机会。病弱青年坐在檐廊下气定神闲,越是冷静淡然越令无惨感到愤怒——
——你凭什么不哀求?
凭那几个根本赶不回来,只能来得及给你收尸的猎鬼人吗?
他决定先不杀这个总是用尽一切手段给自己
添堵的家伙,一定要在他面前带走青色彼岸花,再杀死那个烧炭人的女儿,让他彻底尝尽失败的屈辱后再动手不迟。
卑劣吗?那又怎样,胜利者做什么都是对的。
“哼,你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逞口舌之利罢了。”
波光粼粼的池塘中隐约可见几条悠然甩尾的锦鲤正小心翼翼啃食睡莲叶子,池畔流过月影的白石旁斜依了一株硕大到略有几分沉重的花苞。
它没有叶子,花苞外的萼上隐隐透出裹不住的青色,在蓝与绿之间,仿佛上好的瓷器那样蕴藏着莹莹光华。
这就是他寻找了千年之久的珍贵药材,能让他变成完美生物的绝色。
“你在看这株彼岸花?它生长在冥河之畔,你带不走。”
产屋敷耀哉这是急了吧,这种糊弄鬼的胡话也说得出来。鬼舞辻无惨露出“我可看透你了”的得意笑容,大步迈向池塘用鬼手去碰触花根旁的白石。
就……谨慎一点,有什么问题?
没有遇到想象中可能会有的埋伏,他越发认定是自己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鬼手掀开白石翻搅土壤打算将这株花彻底挖出来,一把数百年也无法遗忘的霞红色刀刃出现在眼前……
原来如此!所以不需要更多人守卫?
不不不,鬼舞辻无惨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可能,那个人已经死了有快四百年,他不可能出现在产屋敷宅邸。
不可能——
戴着花札耳饰的高大武士站在池塘水面上。他略微低垂着头,眼睛被额发挡住,即便看不见也完全能感受到那其中恨不能食肉寝皮的寒光。
刀刃微动还没砍下来鬼舞辻无惨就已经感觉到仿佛被太阳灼烧的痛楚,那是这四百年来日日夜夜如影随形不曾减弱一直折磨着他的酷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继国缘一!!!鬼啊!!!!”深夜的产屋敷大宅里,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藏在现场不远处的柱们看着这一幕无语凝噎。
——这啥玩意儿啊?我们打死打活这么多年针对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
这种让人无法评价的对手不但自己半分面子也不要,连带鬼杀队的格调都一并被拖低了好几层有没有?
啧,原本悲壮的战斗突然降格
,就让人有点想叹气又不知该从何出开始的憋屈感。明明是隐藏在夜幕中默默保护人类的武士,结果叫鬼舞辻无惨这一嗓子喊的,就觉得自己像是个抄着竹竿敲跳梁小丑的乡下土包子。
“……”柱们面面相觑。
“他要跑!”控制幻术的阿薰第一时间发现端倪,实际远在宅邸另一端的产屋敷耀哉果断引爆了藏在池塘下的□□,半个庭院连着鬼舞辻无惨一起上了天。
【虫之呼吸·蜻蛉之舞·复眼六角】
趁鬼王尚未反应过来,速度极快的虫柱胡蝶忍先手瞬间突刺,六次攻击只有前四次得手,后面两次均被鬼舞辻无惨躲过。
巨大鬼手猛然向下拍击,岩柱悲鸣屿行冥挥动连接铁链的刺锤缠住鬼手,暗金色雷光来回闪烁,鸣柱斋藤薰已经将同僚从险境中带出……
——蜻蛉是种非常特别的昆虫,能将虫卵注入其他昆虫体内将其当做孵化的温床。直到幼虫破壳而出前,被袭击的宿主都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根本不知道生命已然进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