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屑,“你十几年怎么做的决定自己忘了吗?”
闻言,薛小满愣了下。
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但很快,他就事论事道:“总之我明天要去港城,你们去接以楠吧,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没那么重要。”
一直坐在旁边的陆修信觉得气氛不太对,也站了起来,站到薛小满这边,一同和薛明贤对峙着:“薛叔叔,明天小满已经有安排了。”
未关的门缝中传来方美兰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薛明贤朝身后看了眼,又把目光挪到陆修信身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开口却是对薛小满说。
“我和你妈还在办他的学籍,你最好听话点。”
一字一句满满的都是威胁。
“你!”薛小满从小到大可以受他打骂,但唯一听不得的就是称方美兰是“他妈”,一点就炸。
但听到后半句,瞬间偃旗息鼓。
他可以和薛明贤吵架,可以明天任性地去港城。但不能拿陆修信的前途开玩笑,他还要和他一起考上大学,陪着妈妈。
陆修信也哽住了,没说话。
他自认为握着了薛家的把柄,但事实看来,自己才是那个被拿捏住的人。
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屋里也安静下来。
在薛明贤看来,这就是活生生的轻狂年少终知天高地厚,可笑得很。
他没停留,转身就出去了,也没再多说一句。
关门声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屋内顿时比刚才还要安静些,同时也将薛小满和陆修信封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内。
吃了瘪的两人对视一眼。
陆修信满心自责流露在脸上,他微微垂头,握紧的拳头在身侧颤抖:“对不起小满。”
薛小满冲他笑下,然后走了两步过去把他摁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上去,衣料摩擦后,一言不发地抱着他的脖颈。
头发像一年前一样柔软。
而陆修信松开握紧的手,因用力过猛,这会儿有些微微颤抖,不过一秒,他抬手覆在怀中少年的背上,后脑,收紧双臂,加深这个拥抱,好似汲取温暖一般
椅子在他动作的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
就像刚才他们的脊梁被折断的声音一样,清脆又讽刺。
薛小满在这声过后,轻声开口安慰道:“没事的小信哥哥,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不要脸了。”
陆修信苦笑了下,轻拍薛小满的后背,回应这份暖心安慰。
“没事的。”薛小满继续说,“等下我就和妈妈打个电话说一下,明天咱们稍微晚一点点去,票也改也下,能赶在24点前就还是过生日。”
“好。”陆修信又在他后背轻拍下。
“等过阵子开学就好了,开学了咱们就出去住,再也不回来,就不用受气了,就再也...”薛小满说。
“小满。”陆修信突然打断他的话。
“怎么了?”薛小满问着,吸了吸鼻子。
陆修信松开双手,和薛小满面对面而坐,这才发现他的眼眶有点红。
毕竟是和妈妈约好的生日,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啊。
陆修信冲他笑笑,拇指替在他眼角揩了下,温声道:“我的小满不能总是受气啊。”
薛小满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伸手抱住对方的手,把脸放在那宽大又温暖的掌心里,被茧子蹭到也不挪开。
然后问:“那小信哥哥给我出气吗?”
音色里带着委屈和撒娇两种味道,眼眶也微微泛红,冷光灯下奶白色的皮肤,像只软软的小兔子。
陆修信掌下微微发力,怜爱一般地捏捏他的脸,目光温柔地注视着。
喉间滚动一番后,他眸光微变,迅速看了一眼紧锁的门有挪回。
“会的,我会给小满出气的。”
“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