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康的房间到处装饰着这段时间创作的画作, 各种各样的花,绚烂如葵花,优雅如栀子, 但更多的却是一个三头身的孩子。到处打滚露出脚丫的泥崽子, 给小白洗澡却湿了全身的落汤鸡, 叉着腰在教训别家小孩的霸王……
他都不知道这孩子私底下这么生动活泼,南诺在他面前要“端着”的多, 饶是这样, 他都觉得这孩子活跃的很。
这也从某些角度说明这两个人的感情甚笃。自己的哥哥和女儿没一个和自己亲。南朗一时间心头的情绪居然有些复杂, 有种像吃了柠檬般酸溜溜的味道。
南安康房间的床很大,睡上两个人再加个小孩完全没问题, 但这个气氛实在诡异,男人坐在床沿, 目光“犀利”地扫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房间很大, 书架电脑一应齐全。原来的书架童话书和金融书各占一半,现在这回一看,放眼看过去竟然全是花花绿绿富有童心的封面。
另外一大一小抱着毛毯“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爸爸这是怎么了呀?”
他俩窝在大地毯的角落,将房间大大的空间都留给了中央气势惊人的男人
南安康满脸写着抗拒, 小声回应道, “我听说小朗三岁之后就没有跟别人同一张床上睡过了。”
“不可能吧?”“成熟”的小朋友摇摇头,发出质疑, “那他这么多女朋友,晚上都不睡一起吗?”尽管不清楚大人晚上在干什么,但该有的常识她还是有的。她可是个特别聪明的小孩。
“没有睡一起,她们每次晚上都会走的,或者去客房。”清隽的男人捏着小毛毯的一头, 大长腿委屈地缩成一团。可青年表情依旧从容,浑身上下都透着家教良好的气息。他和小侄女蹲在角落八卦着,“我晚上起来偷吃冰淇淋的时候都能看到。”
南朗眼神斜睨了过来——只见小圆球打了个哆嗦,和伯伯依偎得更紧了,慌里慌张地转移话题,“我前两天看见孙叔叔搬了一箱冰淇淋放进冰箱了。”
“是呀是呀。”青年点头如捣蒜。
这两个笨蛋。要不是顾医生舌灿莲花,他才懒得找个借口过来交流感情。原本他也满心尴尬,不情不愿,但一瞅这一大一小避如蛇蝎的态度,当下气就不打一处来。跟自己一个床睡觉就这么不情愿?南朗冷冰冰地命令道“关灯,然后上床睡觉!”
南安康没有回应,装作耳聋没听见。
另一个小朋友则眼珠子一转,抱起自己的小毛毯,就要往门口走,哒啦哒啦的样子简直连拖鞋都不要了,口中念叨着,“我要回自己房间去,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一个人睡觉了,我已经不需要伯伯和爸爸操心了。”
南安康眼睛瞪得浑圆,眼疾手快地就抓住她的小毛毯,毫无气质地大叫道:“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样把伯伯留在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孩子该做的事情。
“呀!”小朋友为难地挠挠头,半晌之后鼓足勇气地转头看向严肃的爸爸,道,“爸爸,我可不可以带走——”
“不行!”
那就没有办法了。她已经努力过了。南诺心虚地别开视线,拖着小毛毯,“那我就自己——”
“你上午才说咱两是全世界最好的伯伯侄女!”南安康满脸控诉,活像个被渣男抛弃的可怜弃妇,手上死死地捏着毛毯边缘就是不肯放。“你不能这么把我扔在这里,任我自生自灭!咱两是好朋友啊!”
小朋友心更虚了。
白天的伯伯是还朋友,晚上的坏伯伯对自己也很好。这样走掉,想想都觉得过分南诺偷偷摸摸地瞄瞄自己的爸爸——简直就像一只随时会喷火的怪兽黑着脸坐在床边,而现在这只怪兽表情越来越狰狞了。
“可是,可是……”
“可是你也在我被打屁股的时候没有出手呀。”小朋友小声地道。这话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