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竹根亲的人
窗外雨纷纷,客房的光线很暗,冯碧落百无聊奈地躺在床上,昨晚没睡好,翻来覆去想着那个嚣张的女人,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为什么会在华雍城家中,还在他的卧室接电话。
华雍城为了这个女人,居然说自己骚扰他,还要自己自重,可见这个女人对他非常重要,难道在自己走后,他又和其他女人好上了。
可恶啊!自己才离开两三天而已,这个混帐,士可忍孰不可忍。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会门被敲响。“冯小姐,你的中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好的,我马上出来。”
冯碧落爬起床,西北的天气真冷,昵子大衣完全抗不住这寒气,早知穿大花袄过来。
旅馆没什么客人,除了冯碧落,有两个长住的住客,这两个住客平时和老板一家一起吃饭,算是搭伙。冯碧落瞧着他们桌上全是素菜,倒是自己一个人吃羊肉火锅显得很不地道。
“天气冷,大家一起吃吧,不过是昨天吃剩下的。”
“没事,你昨天也没吃什么,有的吃就行。”老板娘非常会说话。
长住客是两个男人,男人就更不在乎了,大家一起吃火锅,很快一锅羊肉被吃得精光。
吃完中饭后,屋外雨仍大,冯碧落想着这旅馆离兰花巷不远,便想着向老板娘打听一下阮咸阳。“老板娘,你在这里开旅馆很久了吧?”
“几年了。解放前这房子主人要去国外,便把屋子便宜卖了,我算得捡了个便宜吧。”老板娘沾沾自喜。
“老板娘,你知道兰花巷吗?”
“知道啊,就在前面不远,隔着这里几条街,走二十分钟。”
“那你知不知道以前住在兰花巷的一个叫阮咸阳的男人,据说是长得眉清目秀的。”
老板娘摇头,道:“没听过,兰花巷的人搬走一茬又一茬,不知道住了多少拨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年代大家都逃难,没人在一个地方呆长久的。”
冯碧落不禁感到失望。
“你在周围打听一下,总有几个和他沾竹根亲的人,除非他的祖籍不是咱们这里的。”
这话也对,只要是祖籍在炎城,总有几个亲戚留下
来,费些时日打听就是了。
冯碧落撑着伞出门,走到兰花巷时裤脚打湿,鞋子里浸了水,一双脚像冻掉没了知觉。今日兰花巷依旧屋门紧闭,冯碧落从第一家开始敲门,也许运气好,总有一家人是兰花巷的原来人口。
没人来开门,要么就是不知道,问了一圈下来冯碧落真的要气馁了。
“阮咸阳,你究竟在何处呀?”
想了想,冯碧落打算把问询的地点扩大到兰花巷的周边街道,巷子隔得不远,说不定有人认识阮咸阳。
当然,冯碧落最害怕的就是阮咸阳根本不在炎城,那就真的大海捞针。
在雨地中逗留两三个小时冯碧落冷得受不了,只得先回旅馆,走出巷口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冯碧落定睛一看,却是昨天那个会红脸的车夫。
他没有看到冯碧落,看着前面的马路唱歌,冯碧落听着,他的嗓音条件很好,发音腔正字圆,歌词似乎是黄宛如的《难为情》。
没想到这个车夫也喜欢黄宛如的歌曲,冯碧落没有打扰他,静静听他唱完。
雨落在他的面上,他仍是用心唱歌,忽然一转头他看见冯碧落,脸颊倏地又红了。
“巧啊,又是你。”冯碧落笑了。
“小姐,你上车,我送你回旅馆。”
今日人力车外面包着一层油布,把坐位护得严严密密,不让雨水滴进去,而他的衣服却早就湿透了。
“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怎么不穿一件雨衣。”
“没事,我习惯了,穿着雨衣不透气,容易出汗。”
冯碧落坐上车,车夫便将四周又给包裹起来,只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