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光线黯淡,依稀瞧见一个影子匍匐在床上,仿佛是野猪在拱白菜,嘴里发出嗯唔声,冯碧落一声不响走近,操起砖头便砸在那屁股上面。
“啊——”一个男人发出痛苦的哎哟声。
冯碧落又砸下砖头,这次砸在他的腰眼,他的身体弓起来,当冯碧落的第三次砸来时,男人跳下床,捂着腰仓皇逃走。
“敢来偷我的东西。”冯碧落狠狠啐了一口,扔掉砖头。
这时卧室里又传出嘤嘤的哭声,冯碧落猛地一惊,道:“谁?谁在这里?”
那人只是哭,哭得好不伤心,冯碧落赶紧去堂屋点油灯,持灯进入卧室,只见床角落有名女子把头埋在膝盖里痛哭。
“咏梅,怎么是你?”冯碧落惊呆了。
白咏梅只是呜呜地哭,冯碧落瞧着她凌乱的衣
衫顿时就明白了,心中火冒三丈,道:“咏梅,你别哭了,我抓住那家伙非阉了他不可,让他永远当太监。”
这样的话安慰不了白咏梅,在乡下女人的名节比天还大。
“碧落,我活不了。”
“没事的,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冯碧落帮白咏梅整理衣衫。
“碧落,我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你只管放心,咏梅,你别哭了,让人听到就不好了。对了,这么晚你怎么在我家里?”冯碧落梳理她的发丝,编了两根麻花辫。
白咏梅慢慢停止哭声,道:“我知道你今晚会回来,等家里人都睡了就悄悄来你这里,想听听华先生的消息。没想到我刚进来,那个人也进来了,把我按在床上,碧落,幸好你回来了。”
“对不起,咏梅,我应该早点回来。华先生,你不用担心他,他女儿的病也快好了。”冯碧落
拭掉白咏梅眼角的泪水。
“那你见到他的女儿没有?你们说了什么话?”白咏梅一边说,一边眼中热泪滚滚。
“怎么还哭啊!把眼睛哭肿了,明天你两个嫂子准又要问你。”
“好,我不哭了。你说,你见到华先生后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几句话,说完了我就走了,我也没见着他的女儿。咏梅,我在省城给你买了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冯碧落从书包里取出布拉吉,展开在白咏梅的面前,道:“咏梅,这条布拉吉是我送你的,省城的年轻姑娘都是穿布拉吉,你穿上给我看看。”
白底小蓝花的布拉吉非常素雅,白咏梅一见就喜欢,冯碧落不断催她试穿。白咏梅羞答答地背着身子,才敢换上布拉吉。
“真美啊!咏梅,你穿上布拉吉真是太好看了
。”冯碧落由衷地赞美。
可惜屋里只有一把巴掌大小的镜子,怎么也照不到全身,白咏梅无法看到自己穿上布拉吉后是什么样。
“还有两只蝴蝶结,也是我买的。”冯碧落将蝴蝶结系在白咏梅的麻花辫上,一手拿着镜子,一手举着油灯,让白咏梅对镜自照。
“这蝴蝶结真好看,碧落,谢谢你。”
“谢个什么,咱俩什么关系。咏梅,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去厂里上班,我现在送你回家。”
“好,我先把布拉吉换下来。”
冯碧落背上镰刀,送白咏梅出门,一直将白咏梅送到家才转身回去,此时她才有空思索白咏梅的话,白咏梅刚来家中,那男人便也来了,这说明那男人极可能是左右近邻。
屋子的右边是条水沟,沟那边是小树林,左边住的王太婆一家,那么王大牛就是嫌疑人。
清晨起来,冯碧落先去张大海家还自行车,张
大海检查十多分钟,确定自己的宝贝自行车完好无损才露出笑颜。
张大海老婆要比他善解人意得多,说冯碧落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借自行车。
时间还早,冯碧落回家做早餐,经过王太婆家时,听到她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