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站着,冯碧落拼命地解释,急得脸红脖子粗。冯碧落不断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早点或者晚点都行,现在说不清了吧,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相信你。”华雍城笑起来。
“你相信我?”冯碧落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他相信自己不是来偷吃他太太的供品就好。
华雍城盯着她怀中的那束紫菀,道:“谢谢你每晚给我太太送花,她最喜欢的就是紫菀,你满足她的心愿,因此我不但相信你,还要感谢你。”
“那天,那天我去应征,你就认出我吗?”冯碧落红着脸。
“我听出你的声音。”
“那我偷吃你太太的供品,你为什么还留我在服装厂上班?”
“这个年代活着不容易。”
冯碧落愣了愣,道:“华先生,那100块钱我会
尽快还给你。”
“以后再说。晚了,我该回城,你也应该回家。”
两人一起下山,但冯碧落故意与华雍城隔出一段距离,好奇怪,隔着这段距离后,冯碧落终于神色自若起来。
用华雍城给的100块钱,冯碧落购买了日常生活用品,还扯了两块棉布,托着白咏梅帮自己做两套换洗衣裳。像那鸡蛋糕,冯碧落也买了好几斤,每天下班后,冯碧落便把白咏梅拉到家中,塞给她鸡蛋糕。
一个多月后,服装厂准时完成订单,给工人们放了两天假期。
“碧落,我天天吃鸡蛋糕,感觉自己好像长胖了。”白咏梅摸着自己腰围。
“长胖了好,胖了富态。”
锅里的水烧开了,冯碧落舀了半碗水端给白咏梅,道:“本来我是应该让你把鸡蛋糕带回家去吃,但我知道,这东西一拿回去,准被你两个嫂子拿走。”
“其实,我是应该买些鸡蛋糕给她们吃。”
“给个屁吃呀!你在服装厂赚的钱都被她们两个婆
娘拿走了,她们还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把你当佣人,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给她们大耳刮子。”冯碧落说着就来了气。
“算了,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嘛。”
“她们可没把你当一家人,你是使唤丫头,总之,咏梅,下次让我看见她俩呼喝你,我非得揍她们不可。”
“小声点,我的姑奶奶,你如果揍她们,以后我还怎么在那个家里过日子。”
“你来过我这里过嘛!”冯碧落不以为然,人生在世就应该是快意恩仇。
“说什么傻话,我住在你这里,我爹还不活劈了我,除非你是男人,我嫁给你还差不多。”
“咏梅,你放心,我会帮你找个好夫婿。”冯碧落嘿嘿地笑。
白咏梅脸红了,握拳揍冯碧落的胸口,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怎么吐出象牙。咏梅,你倒是吐给我看看。”
两个年轻姑娘在床上打闹成一团。
过了一会,白咏梅脸色沉重下来,道:“碧落,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华先生的女儿生病了。”
冯碧落吃了一惊,道:“我知道华先生很久没来服装厂,但不知道他女儿生病了,怪不得他一直没来,原来是这回事,那他女儿现在病好了没有?”
这些日子,冯碧落每晚去山坡的墓园,但再也没遇到过华雍城。
“如果好了,华先生肯定会来厂里,现在没来肯定是他女儿的病没好。华先生真可怜,太太早早离开他,现在女儿又重病。”
冯碧落沉默了,半晌道:“咏梅,你知道华先生住在哪里吗?”
“他住在省城,具体位置我不知道。”
“魏厂长应该知道吧?”
“应该知道。碧落,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想去找华先生吗?”
“华先生帮过我,我应该去看看他女儿才对。”
“那是应该的,咱也是知恩图报的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