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是这样,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不是我已经躺平了任你踩踏?我都俯首称臣任你摆布了,问题是你总是不来踩我,反而总想要逃跑,我哪里敢打压你?
巴不得用甜言蜜语来哄得你心花怒放,然而对于你来说甜言蜜语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你统统都当做糖衣炮弹了。我是说好话也不行说坏话也不行,说什么什么都不对,要说打压,那也是你打压我。”
凤殊眨了眨眼。
“我给你这么大压力吗?我什么时候打压你了?还有,你什么时候躺平任踩了?你又什么时候发自内心地对我说甜言蜜语了?”
君临似笑非笑,“要我现在躺平吗?”
果不其然,凤殊又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
“你这是要和我分道扬镳了?”
“分道扬镳?你确定你知道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
凤殊只是怕他会动手动脚,所以才下意识地想着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好一些。
君临想了想,“难道不是越行越远的意思?”
“正确的意思应该是因为目标不同而各走各的路,换句话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不就是越行越远,背道而驰?”
“也不一定就是走相反的道路,或者走同一条路但是一个走的快一个走得慢以至于距离拉开。
它强调的是双方目标不同,目的地不同,所以走的路不一样,也就是说,采用的方式不一样,设计的解决方案不一样,模式不一样,总之就是因为瞄准的利益点不通,所以没有办法并肩而行,只能分开。
我们目标还算是比较一致的吧,难道我理解错了?”
凤殊还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冒出奇怪的答案来,于是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
君临见她仿佛如临大敌,便明白她大概还是害怕自己说和她目标不一致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倒是说说看,你理解的我们比较一致的目标都是些什么目标?”
还好没有一口否定,凤殊心里哼了哼。
“譬如认真地履行父母的责任,共同把孩子们抚养长大。他们有独立能力之后,就放手让他们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不再过多干预,除非遇到生死难关。”
“嗯,说得对。还有呢?”
“我们自己的话,嗯,吃好喝好玩好睡好。”
一言以蔽之,吃喝拉撒睡样样都不要落下。
君临龇牙,这个概括还真的是言简意赅,“对,还有呢?”
这一次因为黄小丽摔了一跤,右手骨折了,丁春花又是惯会偷奸耍滑的,并不乐意在家里服侍老人,所以家里家外的许多原本由黄小丽做的活计,便都分担到了洪大柱与洪爱国身上。单单是忙个菜园子,做个饭,爷俩都能手忙脚乱个好半天。
所以关九并不知道,在丁春花与洪小星母女俩的争取下,忙的焦头烂额的洪大柱将她打猎所得来的初中三年的学费与生活费都交了出去。
那是将近三千块的数额。
她从顾明川手中拿到两千块还没有摸热,转头就给了洪大柱这个爷爷。因为心知拿回自个儿房间,丁春花肯定会去翻找,藏是藏不住的,还不如给洪大柱,就算有私心,在读书一事上他还是支持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昧下学费。
由老人保管着,她接下来三年才能够安心读书,不用担心学费不够的问题。
只是她高估了丁春花的人品,更是低估了洪小星拍马屁的功力。
丁春花将这几年家里攒下来的近五千块积蓄全都投入到了二女儿身上,成功让她被省会中专录取,又用关九打猎来的钱分了一千块给洪小星当生活费,剩下的近两千块托人找关系走后门,将大女儿安排进了县城的干部养老所当文员。
于是乎,在她军训期间,她的大姐洪月亮在所谓贵人的帮忙下换了一份轻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