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江盛娆早早地起了,出门端了些热腾的汤粥包子回来。屋内静寂无声,床幔虚掩着, 透过那层朦胧的白纱,少年长睫低垂,依旧在沉睡着, 柔软的乌发铺散在床榻上,腰际只盖了一条毡毯, 俊脸上还泛着些微的红晕。
因着几天没碰了,所以昨夜江盛娆就折腾得有些过分,在桌案行了一回后,后来又把人抱到了榻上, 天色渐白, 在浴房的时候,看着少年玉面薄红, 低喘微微, 眼眸湿润又委屈的模样,借着清理, 忍不住又把他按在池壁上··
把吃食摆放好,江盛娆从陈芷归还的包袱里找出了一罐药膏,轻声走到床榻边,将少年腰际的毡毯稍稍地掀起了一角,指尖轻点着药膏,细心而缓慢地涂抹了上去。
少年呜咽了一声,凤眸微微睁开,瞳色纯澈,眼底却雾气弥漫, 看上去显得极为懵懂可怜。还未全然清醒,薄红的唇上便被江盛娆俯身亲了一口,耳边听到女子轻柔而雀跃地说了一句:“照宁,你醒了呀。”
“嗯。”少年乖巧地应了一声,眼尾还泛着红,唇角却微微地翘了起来,但待看清江盛娆在做什么时,少年长睫一抖,慌乱而勉强地撑起身子,连忙按住了毡毯。
“··我··我自己涂。”少年哑声道。
江盛娆眼中透出几分戏谑的笑意,将药膏递给了他,“喏,你自己涂吧,小心一点,可不要太随意敷衍。”她知道少年对自己向来不甚爱惜,对于那极为优越之处更是嫌恶的很,完全不懂得悦纳,甚至还因此在床笫间有些自卑,总是不肯让她看。
顾照宁抬眼看了看她,半晌,见女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俊脸绯红,薄唇微微抿起,只低声道:“··你··你不要在这里。”
“哦。”江盛娆轻笑了一声,意味分明的,逗弄着嘀咕了一句:“我很喜欢它的,一点也不丑··”
说罢,便留下俊脸彻底红透了的少年一个人坐在纱帐里。
江盛娆盛起了一碗汤粥,由于寨子里都是些身强力壮,好食荤腥的莽妇,灶房里除了些馒头肉包,就也没有其余精细的糕点吃食了。她翻了半天,才找出一小罐饴糖,一并拿了来。
她听到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偏头望去,只见少年身上已是披起了一件亵衣,雪肤乌发,侧脸微绷初显出几分凌厉冷峻。他低垂着眉眼,微微地弓着腰,修长的双腿也稍稍曲起,往外敞着。
果然,就是很快,很胡乱地涂了几下。
可以说是看都不愿多看一眼,轻皱着眉,似是在忍受疼痛般,却仍是很潦草地应付着。
“顾!照!宁!”江盛娆一字一顿地高声道。
少年被女子突然的轻喝声吓了一跳,手中刚合上的药膏差点打翻,他飞快地看了江盛娆一眼,倒也没有丝毫醒悟,只晓得慌慌张张地掩上毛毡。
“你要是不肯好好涂,就还是让我来。”说着,江盛娆便作势要走近。
“不要··”少年摇着头,眼神湿漉而无辜,似是想起了什么,满脸通红地往后挪了挪。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她现在正值女子的鼎盛之年,在床笫间需求极盛,按照寻常,房中怕是要纳上三四房夫侍才能堪堪满足。是以,江盛娆虽算克制,却仍是常常弄得少年第二日下不了床榻,甚至连解手都解不出来。她轻叹一声,转身往汤粥里倒了些饴糖,用羹勺舀了舀,耐心地等了会儿,才往那纱帐之中走去。
少年半靠在榻上,已然仓促地披上了衣衫,清隽精致的眉眼低垂着,随着女子的走近,长睫一颤一颤的,露出的修长颈项上红痕斑驳。
“先用一些甜粥,再吃一个肉包好不好?”江盛娆在床榻边坐下,温声说道。她先前在府里看了些男理内经,这个世界的男子虽然年满十五就急于谈婚论嫁,十六七岁便开始生养孩子,但身子却多是还未全然长成的,直至十八岁,其实才算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