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寂静了片刻,一片枯叶从苑外的大榕树下悠悠飘落,顺着空气中微凉的冷风掉进了高墙内。
忽而一群衣衫破烂的乞丐从街角的四面八方向王家府宅涌来,他们手里拿着根木棍,或是随地捡来的石块,呼呼喝喝地去撞那两扇朱漆大门,个子瘦小的犹如山里的毛猴般攀着墙就翻了进去,听着里头的动静,俨然是炸开了锅,没一会儿门就被撞开了。
“反了天了!!!你们这帮下贱骨头,竟敢闯我家主子的宅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呐!快轰出去啊!!!”那年长的管事不住地跺着脚,恼怒地大喊道。
话音刚落,也不知是哪个混不吝的刺头,直接往他脑门上丢了块石头,登时吓得他哇哇大叫,躲闪着往脸上抹了把,一看满手血,竟是两眼翻了白,直挺挺地要往后倒去。
那些个侍卫平日里也是懒怠得很,摆摆把式,吃着白饭,早已疏于训练。现下一看管事都快晕死过去了,心里皆是没了主心骨,机灵些的便立马佯作担忧地围到了管事边上,左右搀扶着他。
余下还有六七个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应付着那些突然闯进来作乱的乞丐。
而那些乞丐为着讨口饭吃,干惯了偷鸡摸狗的行当,手脚极其灵便,往往侍卫的挎刀还未落下去,人就已经泥鳅般地闪开了,还能顺手再使个绊子。
“外头怎么这么吵?”王秀若匆忙披起亵衣,抬腿就要从榻上下去。
“哎呀~好小姐~若姐儿~能有什么事呀?要么就是莲儿那蹄子不肯让您也收我作通房,在庭子里耍脾气呢~”
王秀若迟疑了一下,就这会儿功夫,榻上的早已不着寸缕的小侍人马上又缠了上来。“姐儿~奴家··奴家难受得很,都怪姐儿···现下真的忍心丢下奴家不管了吗··”
“这···”她今儿本是准备在书房沉心习字的,谁知菊儿这蹄子借着给她送汤的由头勾引她,一时头昏脸热,就滚到榻上去了。
先前母亲就因着她贪|色,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大姐也多次出言训诫。这会子要是母亲或者大姐回来了,她都麻烦的很。
想是这么想着,可身边的小蹄子声儿娇娇
软软,叫王秀若有些挪不动脚。眨眼间,她勉强穿上的亵衣又被剥下了一半,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先行乐事再说,王秀若刚将榻上的小蹄子重新按在身下,耳边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来不及从榻上下来,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王秀若扭头看去,却没看到人,只听外头响起一道女声:“在这里。”
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麦色皮肤的少年,身形不错就是略显壮实,长相还算有几分俊秀,但看着更像乡下的农家儿郎···而且怎么有些眼熟?
“你是谁?王伯呢?!这是怎的回事?!”王秀若又匆忙披起衣衫,有些恼羞成怒道。
李青山乍一看清屋里的光景,脸色便已青白交错,再听女子的言语,便是彻底冷了心。他扶着门边,踏也不敢踏进去,只嗫喏着问了一句:“小姐,我是青山啊。你··你已将我忘了?”
见王秀若眼中似是浮上几分了然,抬手指着他,嘴巴张了张,却还是说不出什么来,李青山稍稍提起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窟。
他连门都来不及合上,就匆匆地跑了。
快得连王秀若一时都没摸着头脑,这少年好像是哪个乡里的吧···她先前出去狩猎采买,无趣得很,就找了些乡下儿郎消遣消遣,可怎的会寻到这儿来?
“怎么样了?她可愿意负责?”江盛娆问道。她与顾照宁在檐廊下等着,就瞧见李青山满脸仓皇地从那厢房跑了过来,丢了魂儿似的,中途还险些跌了一跤。
“快··快走吧,小姐···我不想再留在这儿了···”李青山惨白着脸,站定了还气喘得厉害,感受到女子关怀的语气,才不住地抹着眼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