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久想着浪,可惜……没浪起来,她实在是太疲惫了,每天都是睡不醒的模样,脸色越发苍白,看起来倒像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时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什么都不说,每天安安分分的给她做饭,围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睡觉,要么就是沈卿久坐在小院里,时宴舞剑给她看。
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半个月,沈卿久的疲惫与日俱增,一天的时间要睡上十个时辰,剩下的两个时辰总是半睡半醒之间。
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时宴笨拙的将自己身体里的灵气输送过去,可是……一切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掀不起半分风浪。
沈卿久这一天强打起精神,轻声低咳着,心里却很纳闷,按理来说这身子能够撑上一个月都是天赐了,但是……本尊却说要我再坚持一个月,那一个月之后这个身子还剩什么?
一抔黄土?
“我去着掌门。”时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沈卿久闻言一怔,制止的声音都那么无力,“不、不许去,回来。”
说实在的,不甘心。
她这个任务做的莫名其妙的,她知道自己要回家了,但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心里很压抑,总觉得自己丢失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时宴乖乖回来,攥着她的手继续输送灵力。
沈卿久漠然,“没用的,你还在挣扎什么?”
“那我去找掌门。”
“找了又有什么用?”
时宴浑身僵直,他低垂着的脸终于抬了起来,眼眸充血,低吼着:“沈卿久,你有心么?”
沈卿久的笑僵住,“你在说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在逃避,你难道真的不觉得你自己有什么问题?”
嘿,这小崽子,她倔强:“我有什么问题,倒是你,直呼师尊名讳,我可曾这样教过你?”
“你一直都在躲避,你拒绝跟任何人交流,除了掌门和沈师叔,偌大的天涅派,师尊可曾找出第二个相熟的人?你在躲避所有,为什么?”
“……这不是还有你么。”言语淡淡的,一看就是不想多说的意思。
时宴听见这话更生气了,他站起来,俯视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唇无助的哆嗦着,眼眶中蓄着的泪滑落。
“你是真心的么?你一直以来就是把我当成一个不可躲避的任务吧。你愿意投出你所有的关注,但是这关注,没有感情。”
沈卿久下意识想要否认,怎么可能,没有感情谁会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崽子。
可是……她一开始确实是奔着任务去的,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小过错就对我全盘否定吧,直接宣判了死刑好像不太公平。
“胡闹。”
“我没有,不然你为何不敢回应我的感情。”
沈卿久笑了,“我对你是师徒之情,并无男女之情,你之前那般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儿。”
“是吗?”
沈卿久不以为意,觉得眼皮子又开始沉重起来,想睡觉了,好困。
时宴没说话,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沈卿久再度睡着。
他沉默着站了一会,信步走到竹林之中。
轻声,“你说,我就是你,但师尊不是师尊。”
话音刚落,时宴身上浮现出一个残影。
“嗯,是师尊。但是我与师尊虐恋纠缠,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喜欢上她。”
“你现在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虚影避而不答,“你知道吗,你的师尊会在半个月之后灯枯油尽走到生命的尽头,继而就会涅槃重生,而涅槃归来的人是我的师尊。”
时宴攥着自己的小手,“你……”
“不妨听个故事?”
“上辈子的我受尽了磨难,磕磕绊绊长到了十六岁,没人知道一个失去了母亲庇护的小少爷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他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