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七八年末,临近春节,凤城钢铁厂家属院筒子楼二楼聂家,紧闭的窗门捂着热气将冷风隔绝在外。聂曼卿穿着桃红色的菱格花纹加厚高领毛衣头发松松的绑在脑后坐在铺了电热毯的床上腿上盖着被子拿着本书看,高领毛衣遮住了下巴,显得脸圆了一些,面色红润,气色不错。聂曼卿在半年前已经参加工作了,在大西晨报做小跑腿,报社给她分了个两人间的单身宿舍,工资一月有四十多赶上了聂衡,这让她有些小得意,很豪气的把这一年的年货年夜饭都包了。那次聂曼卿第二天到了李老爷子家,沈修然已经被人连夜接走了,李老爷子却不打算放过聂曼卿,因为沈修然的去向还属于秘密,只说沈修然去了京都治病,他算是抢救了他,让聂曼卿照样每周一次苦工,聂曼卿刚开始很不乐意,因为每次老爷子都要逼她喝一碗苦的不能再苦的黑乎乎的中药,说是给她长点力气,别拿不动小锄头,看到聂曼卿想偷偷倒掉还威胁她说,要是不喝,就不给沈修然开药吃了,聂曼卿哪里知道这样一个老头也谎话连篇啊,鉴于知道他的身份是很有名的医生,还是李瑞佳的爷爷,硬着头皮喝着,每次嘴巴里的苦味儿刷好几次牙持续到第二天才能渐渐消除,而且喝了后全身发热,在夏天尤其难受,喝完了药她真的是被当苦工在用的,每次都要忙前忙后跑来跑去,累的腰酸背痛大汗淋漓,稍有怠慢李老爷子就拿沈修然说事儿,让聂曼卿憋屈不已,没少对老爷子散发怨气,到了后面,天气渐冷也没那么难受了,聂曼卿也渐渐喜欢上这个爱耍小孩脾气的老人,而且她隐隐察觉老爷子做法的目的了,却不确定,因为这老头实在是捉摸不定,对着她就像个地主老爷一样颐指气使。
"爸和秀秀怎么还不回来?"聂曼卿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两个出去买菜的人还没回来。
"你列了那么一长串吃的,怎么的也得挑挑吧"蒋淑珍同样坐在床上,正做针线,她经过这几年的调养身体好了很多,本来是想将纺织厂的工作让聂秀卿接班的,鉴于聂曼卿工作后的工资,一家人决定支持聂秀卿考大学,不过七八的高考聂秀卿没考上,又复读了一年。
"妈..."聂曼卿刚起身,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清脆的喊声响起。
"秀秀又不带钥匙"聂曼卿嘀咕着放下书下床穿了聂衡的大棉鞋踢踏着到了门口开门。
"爸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聂曼卿接过聂秀卿手里的一个网兜问道,好看的:。
"哎,别提了,真倒楣,都是爸多管闲事儿..妈你先给我拿一百块钱,爸等着用呢.."聂秀卿冷的很边扑上了炉子烤火半边说道。
"怎么要那么多钱?"蒋淑珍坐起来打开床边的红漆箱子拿钱。
"回来的路上,有个疯女人拿个菜刀追个老太太,满街上跑,吓死我了,还好多人看热闹,爸上去帮忙按住那女人..."聂秀卿说着,两个听着的人都变了脸色。
"你爸受伤了?"蒋淑珍急急的问道。
"没,没,爸怎么能受伤呢,是一个小孩受伤了,他没事干跑到那疯女人身边,挡了她的路,被那个疯女人提起来扔到了一边儿,恰好扔到爸跟前,头破血流,我都不敢看,爸哪里还管得了那两个人,赶紧的把那孩子送医院了...."聂秀卿简单的说了下事情,因为是聂衡将小孩送到医院的,又不知道小孩的家里人是谁,医院让聂衡交钱,聂衡他们出去拿的钱都买菜了,哪里还有钱交医药费,就让聂秀卿回家取钱了。
"大过年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啊,你赶紧去吧,我和曼曼来做饭"蒋淑珍叹了口气将钱给了聂秀卿。
"谁知道呢,幸亏曼曼不在,不然得吓晕过去,我回来路过街道才知道,那老太太跑的太急,没看路被运输卡车给撞了送人民医院了,那疯女人被警察抓起来了"聂秀卿一气灌下聂曼卿递给她的水,又烤了下火便急匆匆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