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半点异常。包括自己也一直把顾子元当朋友看待,绝无任何其感情。
宗洛喃喃自语:“我竟然这么有魅力吗?”
约莫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人来报,说裴相来了。
宗洛连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吩咐小厮添一副新茶碗。
裴谦雪跨槛,看见后,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
白衣皇子端坐在凭几前,身姿端正颀长,眉目如画,黑发如瀑。
摘白绫后,那双眼睛有如破冰跃鲤,整个人褪去沉疴病气,充满灵动,变回了当初那位意气风发,皎皎正姿的大渊三皇子。
“恭喜。”
往日冷峻的裴谦雪也不由露出些微笑意:“新年新气象,好消息。”
“对了,方才我看那位顾姓的儒家子弟急匆匆离去,出了什么吗?”
刚才裴谦雪来的时候,顾子元正低冲出去,差点没撞到。
说到这个,宗洛脸色顿时尴尬:“出了一些并非大,而一些私罢了,让阿雪见笑了。”
从神色里,裴谦雪察觉出不同寻常来。然而不愿多说,裴谦雪自然不会多问。
今日恰好裴谦雪挪假后的最后一天休沐,如同这几日一样来找宗洛饮茶棋,谈天谈地。
等茶三巡,青衣丞相抬落一子,这才状似不经意般问:“听说陛有意赐婚于沈太尉家嫡小姐?”
听裴谦雪提到这个话题,宗洛反射性就想起刚才顾子元的直球。
等回神后,宗洛连忙在心里唾弃自己。
想什么呢,裴谦雪可正八经的挚友!把自己想得这么人见人爱,属实太自恋了。
“父皇有这个打算。”宗洛含糊地回了一句。
实在不愿意多想赐婚相关的情,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接连两次的异常搪塞去。
星罗交错的棋盘上,裴谦雪落子的速度慢了来:“那瑾瑜的意见又如何?”
宗洛无奈:“阿雪,你就别打趣我了。连你尚未成家,我又怎么可能有这个心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好像没有成家,所以才不会有心思一样。
或许心怀恋慕就如此,明知不可行,偏要行。
只差一点,裴谦雪就要克制不住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冲动地问出口。
然而还忍住了,勉强笑了笑,没有多言。
再等等。裴谦雪想,现在还不时候。
瑾瑜明显还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列国还未统一,中原战在即,耽于情爱明显不明智之举。
或许再等等,就不一样了呢?
接连送走打直球的顾子元,表现怪怪的裴谦雪,宗洛今日又迎来了第三位不速之客。
“殿,沈小姐求见。”
对比起前两位,这一位才真正让宗洛觉得棘至极。
还没有给渊帝一个理由,渊帝也不至于回就告诉太尉我家三子对你家嫡长孙女没意思。
所以说,沈心月来找,目的十分明确,就为了培养感情。
可越这样,宗洛越不能见她。
同拒绝顾子元不同,沈心月女子,就算再风风火火,也不可能打直球。宗洛自诩君子,更不可能把话挑明了说我并无此意。
在心里早就明确要回绝赐婚的情况,还光明正大地同人家一起出游,对女子名声显然不好。
干脆从一开始就不见。
只要多回绝几次,沈心月蕙质兰心,自然知的未尽之意。
宗洛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转让人去转告沈心月,就说刚喝了药有些困,如今还在卧床休憩。
结果没多久,人又回来了,面色为难:“殿,沈小姐说她恰好午无,正好太尉陛传唤,于她便打算在羽春宫前等等。”
宗洛沉默许久,走到窗前去看。
果不其然,就在不远处的院子里,沈心月已经麻溜地张罗侍女自备桌椅在羽春宫前的小亭坐好,一副心情不错的闲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