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裴音郗来说,她们之间横亘的,根本是个死结啊……
“姐姐……”裴音郗伸手拉她的手,无声地撒娇,是她最后办法了。
“放开我。”虞言卿低声道,默默地低头隐去了啜泣声。
“我不放。”
“让我走吧。”虞言卿苦笑着抬手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我需要空间。我也需要想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还有我们该去向何处。”
裴音郗无话可说,只得默默放开手。此刻她眼眶里的泪珠也聚集起来,被误解,被伤害的酸楚同样让她心如刀割。虞言卿一瞬间变得抗拒她的姿态,让她无措,伤心,且懊恼。
裴音郗的脸色半隐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两个人僵持,然后彼此别开视线,默默分别。裴音郗也有她的倔强,一句话都不再说,一动不动,任由虞言卿离开,任由室内变得一片黑暗。
或许对虞言卿来说,这件事她确实做得不够光明磊落,可是她也有她的苦衷。虞言卿恼她把这件事在婚后隐瞒她八年。可是不隐瞒能怎么样?告诉她吗?那岂不是一开始就会吵得像现在这样不可开交。
裴音郗恼得,过去那么多年没有气过她,即便是最开始怀疑她是还是她父亲的虞氏夫妇的女儿的时候,也从来没舍得生过虞言卿的气。可是现在却真心觉得自己要生气了,虞言卿不相信她说爱她,不听她解释还不想理她,她要被那个气人却又占据她整个心的女人给气死了。
这一夜,身处不同地方的两人,都未能成眠。默默流泪不愿意被别人看见,那种心痛,却怎么也无法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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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言卿和裴音郗这对已经离婚的前伴侣再次吵架闹翻的事情,首先把水柳和向汝乔吓得不轻。
水柳是以前从不知道,裴音郗和自己的父亲水永最后落脚虞言卿家里,是因为他们怀疑虞言卿的父母虞扬夫妇导致了裴亦谷的失踪。她以为裴音郗只是凑巧到了京都进了虞家,以为裴音郗只是因缘巧合成为了虞言卿的妻子。没想到竟然是一场十几年前就开始的调查。
她这次确定了,自己的父亲水永没死,而是隐匿起来成为裴音郗背后的影子,也真是又惊又喜,但是想想又是十分的无奈。因为这个五岁之后就没见过面的父亲,似乎永远有未完成的事情,回到她和妈妈身边似乎永远不是他的第一选项。
而向汝乔则是从来没看过活了三十多年,从来都是冷情淡爱,姿态高得像女王,思想洒脱得像隐士,不问世事,一心只专注医疗事业和学术的虞大小姐,竟然因为感情的事情憔悴至此。
连向汝乔都忍不住睁眼说瞎话宽慰自己的老板兼闺蜜:“我看你家小狼狗不至于是为了报复才和你结婚,才和你谈恋爱的。你就放宽心,别伤心了。谁家的仇家会这么温顺得跟狗狗似的,还任劳任怨给你赚钱带娃,还给你当工具人伺候你一夜不止一次——”
一夜不止一次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虞言卿都气笑了,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她:“闭嘴吧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哎,”向汝乔以一个身经百战的人的身份劝她:“感情是不能追求绝对的纯粹的。你这种富家子弟应该比我见得更多,谁的感情不是磕磕碰碰一地鸡毛的?你不能因为裴音郗接近你的动机不纯,也不能因为她对你的感情带有复杂的原因,就否定你们俩之间的感情。一点瑕疵都容不得,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你要追求一份纯净无暇的完美的神仙爱情,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就不可能。我不该追求一份纯洁无暇,不掺杂一丝瑕疵的爱情吗?”虞言卿却反问。
向汝乔看着她纯净的眼睛,竟然被虞言卿一句话问得语塞——是可能的。是应该的。相比于虞言卿的坚持,她的爱情观,过于现实,也过于功利了。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