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蝶蕴虽然不懂手语,但是连蒙带猜也能猜出来小吉祥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的手仿佛也开始疼了起来。
他记得之前宁乡郡主那一鞭子就是朝着他的右手去的,对于读书之人而言,拿笔的右手何其重要。他宁可伤在脸上,也不想伤在手上。
嬴东君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尹南庭,皱眉道:“尽量给他治。”
小吉祥点了点头。
尹南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听说自己的右手治不好了他也没有吵闹,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头顶的纱帐发怔。
嬴东君让周琰将夏蝶蕴和尹南庭都安排在了外院,又将花棉派去照看尹南庭这个伤患,她这公主府干粗活的仆妇不少,做事细致的侍女就只有花棉这么一个。
花棉虽有些犹豫,,却还是乖乖地去了外院。
谁也没料到,第二日一早,公主府迎来了一位大人物。
周琰接到门房递过来的虞舜臣的名帖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亲自去了大门口,亲眼看到了虞大人本人,才信了。
周琰赶紧将虞大人迎进了府,虽然心里很是茫然,不知道为何这位一大早会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来见公主的吧?
好在虞舜臣很快就给了答案。
“听闻夏蝶蕴此刻在公主府,本官今日休沐,正好路过此处,顺便来找他商谈一些公务。”虞大人语气淡然地说。
周琰恍然大悟,原来虞大人是来找夏大人的,他就说嘛,虞大人怎么可能是来找公主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虞大人这么大一个官跟夏大人一个还未入职的九品校书郎有什么公务上的交集吗?
周琰虽然一脑袋的疑问,却还是赶紧地让人去把夏蝶蕴叫了过来。
夏蝶蕴看到虞舜臣比周琰还震惊,赶紧行礼。
“虞大人!”
虞舜臣神色莫测地打量了他一瞬,却是问道:“你住外院?”
若是住在内院,来得不会这么快。
夏蝶蕴抬头,茫然道:“是,夏某与公主男女有别,自然是住外院方便些。”
虞舜臣闻言,脸上冰雪消融,毫不吝啬地炒年糕这夏蝶蕴笑了笑。
夏蝶蕴觉着虞大人这笑容里怎么有赞许的意思?他刚刚说了什么值得赞许的话吗?
虞舜臣道:“宏文馆正在编修一批典籍,急需人手,不知夏大人方不方便提前入职。”
夏蝶蕴有些意外,原来虞大人今日特意过来,是为了此事?想必那批典籍一定十分要紧。
夏蝶蕴正色道:“夏某随时可以入职。”
虞舜臣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温和地问:“听说你受了伤,伤势不碍吧?若是你想多休养几日也无妨。”
夏蝶蕴刚答应了提前入职,又怎好立马反悔?何况昨日擦了小吉祥给的伤药之后,他伤势一夜过后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不必了,只是一些小伤。”
虞舜臣便又闲聊般地问了一句:“怎么如此不小心?”
夏蝶蕴犹豫了一瞬,但想着昨日宁乡县主当街伤人,大街上并非没有目击之人,消息总会传出去的,他便还是将昨日之事简单地说了说。
“夏某的伤势到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那位尹小郎君就可惜了,今后怕是连提笔都难了。”夏蝶蕴叹了一口气。
虞舜臣皱眉道:“宁乡县主当真说了,今后只要是与公主有牵扯的男子,她都要断其一手?”
夏蝶蕴有些奇怪虞大人的关注重点,不过他马上又想起来,传言公主对虞大人一直念念不忘,那这么算起来虞大人不也是宁乡郡主针对的目标吗?
夏蝶蕴以为虞大人是在担心他自己的安危,连忙安慰道:“关于公主和虞大人的那些传闻,不过是些无聊之辈无凭无据的猜测罢了。再说大人身居高位,料想那宁乡郡主也不敢将大人当做目标。”
虞舜臣淡淡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