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半寐,状态有些疲惫,“趁我现在懒得记你名字,最好赶紧走。”
现在不是随意走动时间,时钊已经坏了规矩。
时钊:“……”
但时钊没走。他在原地站着,凭借着微弱光亮,观察着楚玦。
楚玦一向喜欢用“没事”搪塞别人,哪怕他有多不像“没事”。但楚玦显然不愿多谈,就算时钊撬开他嘴,也得不到答案。
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
楚玦没听见出门动静,复又睁开眼睛,“你怎么还在?要我留你吃早饭?”
“你有事?”楚玦干脆坐直起来,“有事赶紧说。”
“教官,”时钊迟疑了一下,依然坚定地问出来,“你要结婚?”
楚玦没想到时钊纠结这么久“事”就是这么个问题,他猝不及防地被这个问题砸中,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这个问题滑稽又荒诞,要是让白旭成听见,又能笑个三天三夜。
银翼舰队上下都知道,他们亲爱队长从来没谈过恋爱,更别提结婚。提起这两个字,任谁都不会往楚玦头上想。
“听谁说?”
时钊对楚玦问题闭口不言,他直直地盯着楚玦,不容置疑地说:“现在是我问你。”
“跟谁?”楚玦挑挑眉,“跟任星蓝吗?还是跟你啊?”
时钊明显被他话激得停滞了一下,准确地说,是被后半句噎住了。
半晌楚玦又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相当灿烂。
“我带过这么多届,往年画棺材写符咒都有,头一次听见有人造谣我要结婚了……”楚玦问,“哪个创新型人才?有够聪明。说来听听,我让他名字成为名单上最耀眼五朵金花。”
“不知道。”时钊别过头,“没有就好。”
“还有什么谣言,你一起说了。”楚玦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状态算不上多好,现在跟时钊正常说话已经有些强撑意思。
“我现在很累,你有事赶紧说。”
时钊早就感觉出来了,楚玦信息素在空气中不定漂浮着,醉人甜起伏不定地萦绕在鼻尖,散发出诱人信号。
楚玦脸上平静无波,却已经暗自咬紧了牙关——他状态本来没有这么糟糕,完全是在时钊过来之后,他感觉到那股淡雅柏木香,那些躁动信息素才开始争先恐后地冒出头来。
时钊走近两步,一手攥住楚玦手腕,眼神寒得慑人,带着不易察觉怒意,“你这叫没事吗?教官。”
“你为什么去检查?”时钊低头凝视着他,大脑飞速运转,迅速想出几种可能来,“抑制剂失效?还是发热期异常?或者……跟上次信息素异常波动有关?”
时钊向来聪明,只这几秒间,他就想出了最趋近正确答案可能。
“是信息素异常波动。”时钊笃定地说,“你对Alpha信息素敏感度开始上升了,对吗?”
再任由他猜下去,楚玦今天检查结果差不多就被他猜完了。
“可以了吧,小Alpha?”楚玦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说,“你真是来查岗?”
时钊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说。
“比如,你现在可以感觉到我信息素。”
话音刚落,冷淡柏木香在他们之间散发开来,强势地笼罩下来。
不得不承认是,楚玦确实可以感觉到时钊信息素,不仅如此,他本能地想要亲近时钊信息素。
时钊信息素能让他安心,也能让他稍微平静下来。
但楚玦不需要。
“是你没搞清楚状况。你是一个刚分化不到一年Alpha,而我已经做了十年Omega了。”楚玦神色无常,仿佛刚才虚弱与不稳都是假象,他瞥了时钊一眼,“你说是你懂还是我懂?”
“是吗?但是你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时钊分化成Alpha时间不长,但他不是没有见过发热期Omega,“不然,你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