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地面。浑身红眼立刻争先恐后地发出哀嚎,血沫残块自断颈处喷溅而涌,犹如瓢泼血雨。净霖轻轻甩掉剑刃血珠,眉间冰凉。邪魔捂颈后退,骤然奔逃,却见剑光霎时?笼罩,割裂声、哀叫声、悲恸声一齐剖于天地间,飞沙走石如浪更迭!
血雨未停,净霖已落地。他青绦常服袂飘风间,连鞋面都干干净净不沾血迹。咽泉剑身如雪,“锵”地归于剑鞘。净霖长?身玉立,对苍霁缓声。
“走罢。”
他背后的血海轰然掀起波澜,邪魔碎身坠入其中,血雨一并歇止。天地沉于入夜寂静,顷刻间连风声也听不到了。
苍霁颈间发麻,他指间紧攥着缰绳,又一瞬松开,对净霖露出苍白的笑。
“吓坏我了。”
陶致登马下山,他到了山脚不急走,反倒催着兄长?们设宴送行。黎嵘依他开了一桌,酒菜俱佳。他又挨个?撒娇耍赖,得了好些哥哥们的打赏。待他酒足饭饱出门时?,却被一赖头和尚拦了下来。
“八公子?。”赖头和尚搓着光头,赖兮
兮道,“可叫小的好找!”
陶致一见是他,倒也不忙,与他勾肩搭背到檐下,问:“如何?得手了?”
“酒喝了,药也下了。”赖头和尚啧声,“但人却给跑了。”
陶致闻言欲发作?,又一想,说:“不对啊!这药可是我千辛万苦弄到手的,即便他与人成了事,也会欲冲灵海,耽于淫|色,修为尽崩!可我瞧着他,根本不似用过药的样子?。你这泼皮,作?弄爷爷么?!”
赖头和尚却大骇道:“这般厉害的药!你原先可只说叫他开开荤罢了!如是那夜整废了他,九天君查下来,你且不提,我等?皆难逃一死!”
“你怕什么!”陶致冷笑,“这不是无事么。你亲眼见着他用了?”
“那一杯都是我亲手灌下去的,瞧着人离开时?已经不大对劲了。”赖头和尚悔不当初,又说,“怪就怪在这里,见他入了巷,便再也找不到了。”
“他倒走运。”陶致低声切齿,“只是他用下去了,必不可能毫发无损!许是那日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强撑无恙,我竟没瞧出来。你且带人在城中看着,这几?人谁家死了人,你便将?尸身留下来。”
“这是做什么?”
陶致眉间阴冷,说:“此药厉害,不仅能毁人修为,还能要?人性命。他若不与人交合,便是死路一条。可他若与人交合,凡人哪受得起?回头我拣着尸体,还能在父亲面前告他一个?淫|乱毁德的罪!”
赖头和尚已心生退意,又听陶致说:“找到了尸体,先抽几?十鞭!帮谁不成,偏偏要?帮他,死也活该!”
说罢将?钱袋随手丢给和尚,上马去了。和尚心觉烫手,又得罪不起,顿时?焦头烂额。眼见黎嵘和云生出来,也不敢碍眼,匆忙跑了。他跑到半途,被人拽着了后领。
一个?持棍的少年郎盯着他,说:“便是你教唆我哥哥做坏事,给人一脚踢死的么?”
赖头和尚猛一震臂,将?他击退几?步,啐道:“银钱两?清!那夜送回去的时?候就跟你娘说明白了,怎还纠缠不休!”
这少年生得浓眉朗目,英气之余还有些虎,他一把拽回赖头和尚:“呸!脏钱给你买棺材!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邪魔歪道,给我哥
哥偿命!”
音落对着赖头和尚劈头一棍!和尚见他面青,原以为是个?愣头小子?,仗着点修为就不知好歹。谁知他这一杖打下来,竟叫和尚滚身在地,几?欲吐血。
和尚慌忙推着金珠,说:“少侠有话好说!”
这小子?一脚踹翻他,认了死理,今日真?的要?打死他才?肯罢休。只冷冷道:“拿命来!”
却听头顶一人拍着手笑声如铃,他一抬头,见窗边趴了个?女孩儿?。这便算了,他目光一转,又见这女孩儿?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