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子上被划开一大道口子,林和西正用手扣内里腹部上黑色的筋膜,听见胡苗苗问,头也没抬地否决,“没有,我跑的快。蜂蜜被我放在厨房了,热水也是新烧的,你去给我也冲一杯来。”
胡苗苗狐疑地站起身,“竟然没有?”灾星竟然能全身而退?
胡苗苗刚转过身去,林和西脸上立马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头瞅瞅自己的左腿,一口口倒吸着冷气。
因为有小时候带胡苗苗闯祸的经验,捅蜂窝时他已经提前把脸用布蒙上了,却不曾想跑的时候被一只蜜蜂叮在腿上,真是咬着牙拼命才跑回来的,现在被叮的地方又疼又热,十有八九是肿了。
真没想到被蜂子叮一口能这么疼,怪不得苗苗那时候哭的昏天黑日的。
胡苗苗端着蜂蜜水站在门口一边喝一边打量林和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也不着急,慢慢喝慢慢等,把鱼清洗完的林和西挪了挪腿又坐回去,
“苗苗,鱼我处理好了,你去洗一下然后煮了吧。”
“你不是说今天你做饭吗?那你就做吧,让我尝尝
你的手艺。”
林和西郁闷,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我忙了一早上了,下次再做给你吃,今天还是你做饭吧。”胡苗苗仿佛听不到,蜂蜜水喝的滋滋响。
见胡苗苗真的不打算管他,林和西只好无奈地开口,:“苗苗,我腿被蜜蜂叮了,动不了,你来扶我一下。”
胡苗苗喝水的动作慢慢停下,注视着林和西阳光下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和嘴角浅浅的笑意咬牙切齿地说:“动不了就在那坐着吧,反正也不疼。”转身回屋,喜欢装继续装好了。
林和西一脸苦笑,瞅瞅手上的鱼鳞,再看看房门,突然拔高音量:“哎呦…嘶…哎呀…苗苗,好疼。”
门哐当一下被踢开,胡苗苗气鼓鼓的走出来,“你还知道疼啊,竟然敢去捅蜂窝!捅了也就罢了,被叮还瞒着我,你有能耐一直瞒呀,我算你有本事。到底叮哪里了?”
“那、那”林和西动了动左腿,下巴点点,“小腿外侧。”
“这蜂子也是眼瞎怎么就不叮你脸上呢,看你还怎么装。”嘴上这么说,胡苗苗手上却非常小心地卷起林和西的裤腿,脚腕上方一手掌处鼓起一个鸡蛋大小
的包,仔细看,中间有一个非常细小的针眼。
胡苗苗用手指轻轻碰触一下,林和西倒抽一口冷气,疼的牙关紧咬。
胡苗苗抬头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活该疼死你!”然后起身回屋。
林和西哭笑不得。
去而复返的胡苗苗拿来一碗温盐水一根麻绳。先是用麻绳在红肿上方的腿上牢牢缠上两圈,然后说了一句“忍着”紧接着手指按在被叮地方两侧使劲往出挤,林和西疼的差点翻白眼,却不敢再出声。
挤了半天,什么都没挤出来,胡苗苗泄气地松开手,坐在地上盯着红包发愣。
突然,身子低下去,嘴巴贴在患处慢慢地吮吸起来。
陌生柔软的触感从腿上传来,林和西低下头,胡苗苗黑漆漆的发顶随着嘴上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一股异样在心中升起,林和西觉得脑袋有点懵、眼前视线里的东西也变得模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唯有被胡苗苗吮吸处那种温柔的触感还清晰着。
公司团建野外生存,胡苗苗记得当地向导曾经说过被蜜蜂叮了要把里面的蜂针挤出来,留在皮肤里轻则
会让人发烧、呕吐,重则会昏迷不醒。
手挤不出来就用嘴吸,费了好半天劲才把缝针吸出来,吐掉正准备用盐水替林和西消毒,随意抬头,发现某人神色不对,胡苗苗心里咯噔一下子,颤着声叫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少爷你看这是几?”
林和西勉强挤出一丝笑的同时身子慢慢倒下去伴随着轰隆隆的耳鸣和铺天盖地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