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看当时咱俩不是都说好了嘛,房租半两银子一个月,一月交一回,您现在一下跟我要三个月的房钱我上哪给你弄去啊。”房东上门收租,一开口就是三个月的,搞得胡苗苗很是郁闷。
孙婆子理直气壮,“小姑娘,大娘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可现在别人家房租都涨了呀,我家没涨,让你多交两个月也应当吧?而且这都过了十几天我才来收这租子,也够意思了吧。”
“反正大娘今天来都来了,你也别让我白跑一趟,就把钱给我吧。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有钱,我可都听说了,你们家前几天刚卖了一个小厮,还能差我这一两半两银子的。”
胡苗苗这个气啊,谁家有钱卖人呀?可一看房东那态度,知道今天这钱是躲不过去了,这婆子也定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才来这一出的。
“那您等着,我去凑凑。咱这回可得说好了,我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下次再收租的时候您不能涨价,至少明年一年都得是这个价钱,要不然这院子我也住不起。”
孙婆子满脸不耐烦,“不涨不涨,你赶紧拿去,我
这还有事等着呢。”
送走房东,胡苗苗趴在床上数钱,越数越泄气
刨除给林和西看病吃药的钱家里原本有五两多,现在被房东一下子要去一两半,手里只还剩四两多一点了。
少爷的药至少还要吃上半个月,家里的柴米油盐也没剩多少。马上又要过年了,是不是得备一点年货呢?也不知道别人家都是怎么过年的。
“哐哐哐”大门处传来敲门声,胡苗苗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手忙脚乱把床上的散碎银子塞进胸前衣服里,她现在已经被敲门声弄得草木皆兵。
“谁呀?”
胡苗苗走出屋,听到声音的林和西也已经站在门外,俩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心和戒备。
院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苗苗姐,是我,我是徽墨。”
“徽墨?”林和西皱眉,胡苗苗一头雾水,按理说一个被卖了的下人是不该再回先前主家的,徽墨懂这个道理,佟家更不会允许他这样做,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徽墨你有什么事吗?有事就在外面说吧,我听的见。”不惹事还一脑门子官司,胡苗苗不想有任何意
外发生。
“苗苗姐,我跟福管家一起来的,少爷在吗?要是在你帮我通传一声,福管家有事找他。”
胡苗苗看向林和西,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开门吧。”林和西稍稍思索,说道。
院门开启,一身灰衣的徽墨恭敬地站在福管家身后,福管家胖嘟嘟的脸上阴沉似水,来者不善四个字在胡苗苗脑中闪过。
“林少爷,我今天是过来退人的。”
没有任何寒暄,福管家双手背在身后,面向林和西,一对狭长的眼睛里散发着冷漠的光。
“退人?”胡苗苗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福管家你说笑呢吧?我长这么大只听说过退货还是头一次听说退人。怎么佟府觉得五两银子买个小厮贵了?所以才过来退?”
既然人家来者不善没给少爷应有的尊重,胡苗苗也就没打算跟他客气。
“呵呵,你这个丫头嘴巴倒是厉害,可光能说有什么用,也得做的对才行啊。我们佟府是什么样的家业,别说五两银子买个小厮,就是五百两扔给乞丐那也是眉毛都不皱一下。可心甘情愿和被骗是两回事,银子再少也是银子,你要是真拿我们佟府当傻子那可就
大错特错了。”
“你、”胡苗苗还想再说,被林和西抬手止住。
“福管家,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开门见山吧,我这个小厮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你觉得我骗了你呢。”
福管家冷笑,“林少爷,你家小厮尿床你不知道吗?”
…
院子里鸦雀无声
胡苗苗气的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