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衡被钦点着伴驾送到宫门下,眼看着要告退,被皇帝唤住了。
“知罪么?”皇帝支着身子在辇上睨他。
晏衡顿了下:“臣不知罪。还请皇上明示。”
皇帝冷哼道:“在娘娘面前告状,说太子挨朕骂了,是你和李南风商量好的吧?太子喝酒装醉是你们撺掇的吧?
“好你个晏衡,你竟然在背地里诋毁朕!你那副指挥使之职还有武义将军的将衔都不想要了吗?!”
“臣冤枉啊皇上!臣只是猜测,又没指定说皇上就把殿下给骂了。而且喝酒这事真没臣的主意!”
“那你是承认妄议君上了?”皇帝道,“这妄议之罪该当如何,要不要回去问问你爹?”
“不用不用!”晏衡摆手,“这层臣了解得很,用不着惊动我爹!”
“跪下!”
晏衡扑通跪下来。
皇帝匀气,手指头在膝盖上敲了敲,然后道:“听旨:朕有一把龙泉宝剑,原是周太祖曾了给他的辅政大臣的,赐给你了!在这儿等会儿吧。”
晏衡猛地抬头,皇帝车辇已经驶进承天门……
王府这边阿蛮揣着双手坐在薰笼前,探头望着窗外不知已有多少回。
他们家世子虽然当夜猫子当成了习惯,但是这大新年的而且出门也没个交代的也挺让人着急。
王爷打从被皇上又赏了蒜头,已经好几天没能靠近王妃了,更别提进她的房门。
王爷正燥着呢,血气方刚的男人一旦燥起来会发生谁也不知道,这万一要是逮着世子回府,那这顿打又少不了了。
好歹也是有官职将衔的人了,这要让同僚同袍们知道,那多没面子呀!关键天罡营里还勾心斗角地。
阿蛮叹了不知第几口气,这时候总算有侍卫进来了:“爷回来了!”
阿蛮一跳站起来,把炭火拨旺了,把窗户关起来,再又迎到门下,就见晏衡挟着一身寒气大步过来了,手里还提着把一看就很沉很扎实还垂着黄穗子的长剑!
“爷!这哪来的剑啊?”
先前他出门可没带武器。
“皇上赏的!”
晏衡把剑往他面前一伸,透着心情那么不错。
阿蛮一惊,接过来细看,只见这剑鞘遍布着细密菱纹,剑身雪光熠熠,他眼拙,但也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而有了这东西,那当然就不怕王爷说什么了,当下高高兴兴把剑放下,然后传水给世子泡脚。
晏衡虽说有把握皇帝不会真施罚,但也没想到皇帝还会赐他宝剑,不免拿在手里细看了一会儿。
前世里他也得过宫里不少赏赐,宝剑前后也有过两柄,但这龙泉剑却是这一世才到手。
细想皇帝先前那句话,他唇角微勾,手指抚过剑柄上的龙纹,眼神也变得深沉。
郑王府赵檎与魏王府赵勤余党作乱的事看似没有关系,但有一点否认不了,两府都曾经是前周宗室。
皇帝把杨姝这案子属意给袁邺去查,不管是因为袁邺与杨姝曾经共同生活过而公事公办,还是因为想借此机会把袁家父子挽留下来,都说明一点,皇帝心里对郑王府的事情存了疑。
皇帝在袁家的事上把这剑赐给他,断断不可能仅是因为他帮太子唱了这么一出戏,跟他提到剑的来历,终究也还是说明他内心对眼下暗流的忧虑。
他撑着桌沿沉思着,直到阿蛮把水打进来。
坐下来除了鞋袜,热水漫过皮肤,才惊觉这脚背竟然还是疼的。
晏衡暗骂了李南风两句,又想起银子,赤着脚把铜匣捧出来,拿出那千两银票在灯下晃了晃,琢磨了一下不分钱的可能,然后叹了口气。
这辈子怕是不招财,好容易得笔钱,还没放热,就又要跑了。
又想到那婆娘先前在酒馆里看到他来时眉开眼笑的样子,又不禁黑了脸,这家伙永远是有事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