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独自一个人进了里间。
他记得没错的话,里间应该只有他还没收起来的炼器鼎炉吧……?
那只鼎炉常常要用,江浮休昨天炼了几个小东西之后就没收回空间钮里,被他随便扔在里间。反正里间是个没窗户的小黑屋,也不担心有穿户风撞到。
然后江浮休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少年双手伸进那巨大鼎炉的通风孔中,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不可言说的痛苦挣扎,结果却不小心带倒了那沉重的鼎炉,连人也一并被掀翻了,现在保持着一个屁股高高向上撅起的尴尬姿势。
少年的脸从自己胯间露了出来,显然被这个扭曲的倒立姿势害得不轻,一张脸涨得通红,在对上江浮休难以言喻的视线之后,那张脸顿时越发红得发黑。
江浮休也不知道这人是憋的还是羞耻的,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女人跟在他后面进来,捂着脸小声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子啊,居然被暗算得……”
她一边哭一边从衣服袖子和手指缝隙间偷偷观察江浮休的表情,却发现这个青年脸上,居然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愤怒神色来。
她一时间惊讶得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没了都没发现。
女人愣愣地举着手半遮住脸,被手挡住的眼睛却睁得大了,傻傻地看着青年平静地走过去,单手提住那鼎炉最上方的圆环,好像只是扶起一盏摔倒在地的落地灯一样,轻轻松松就把她和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挪动分毫的鼎炉给重新扶得站起来。
至于她儿子始终被困在鼎炉里怎么都拔不出来的手,被江浮休握住手臂轻轻一带,就轻松无比地拔了出来。
少年“砰”地一声坐在地上,却连一句疼也没喊,呆呆地看了看自己被拽出来的手,随后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女人面前。
“哇!”少年这一嗓子嚎得比他妈还过分,“妈我出来了我没死噫呜呜呜呜——”
他们娘俩哭得情真意切,就连本来打算不管了的江浮休也忍不住为之侧目。
等这俩人哭声稍微小了一点,江浮休才屈起指头,用指关节敲了敲鼎炉:“别哭了,有谁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江浮休神情冷冽,语气虽然不重,却显然是问责的架势。
不问自来……这样的人江浮休也算是见过不少了。
自从丢了一次刚刚从黑市里淘来的材料之后,江浮休就不敢再把这些随手就能被顺走的小东西摆在明处了。
但江浮休可没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一个鼎炉,居然还能被人继续盯上。
别的不说,偷东西也得偷个小点的吧?像这么大的一个鼎炉,别说抱不抱得动了,连里间的那扇门都未必挪得出去吧?
“我呸!你还好意思问!”那女人却先声夺人,“我看你早就想害我儿子了,要不是你放这么个破玩意儿在这里,我儿子只是进来看看,哪里会出这种事?!”
“进来看看?”江浮休差点被这一通逻辑颠倒的话给逗得笑了,“……不问自取是为偷,你偷东西还有理了?”
“我没偷!”那少年却立刻大叫起来,“你不信你自己检查啊,我根本没拿你的东西!”
江浮休却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是啊,如果不是你两只手都被困在里面了,怎么可能一件东西都不拿呢?”
那少年一时张口结舌,却还是厚着脸皮胡搅蛮缠起来:“你放屁!我没做!你那东西根本就是个酷刑陷进!烫死我了!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折磨死再拿走我的东西吧?!你说我是小偷,那我还说你是从政府区逃过来的通缉犯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呢?!”女人也一起急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把少年往自己身后塞,“我家孩子从来都是好好的,就算他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他也还是个孩子啊!”
江浮休懒得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门外:“行了,自己走,还是要我送你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