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下。
一紫一红，占据屋檐两角，两两相对。
左边清冷空灵，右边炽烈似火。
一人持琴，一人落笛。
“师妹！”
“这么多年了，我们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师父当年说你是天生琴骨，凤尾琴沉寂多年，为你而醒。”
“可明明是我每日在凤尾琴前演奏，唤醒其灵性。”
“因为你，我弃琴不用。”
“如今的我已是武道大宗师，境界超过当年的师父。”
“我要向师父证明，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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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凤尾琴，我一样是幻音门最强的弟子！
我才是她最优秀的传人！
而你不过是一个窃贼！”
不知为何，李芸只觉这些年对于柳涟漪所有的恨意全都在此刻爆发出来。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最为直接的暴力念头。
杀了面前这个女人。
师父当年选错了，神兵凤尾琴也选错了！
“原来是这样。”
柳涟漪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如同此刻月辉，皎皎清白，令人忍不住相信她。
“我一直都是知道师姐你心中有怨的，未曾想你竟记着这么深。
是我错了。
可不管再怨再恨，却不是师姐你错下去的理由。
你的错误今日就由我来终结。”
柳涟漪一手抱琴，一手按住琴弦，猛地一拉一扫。
铿锵的音符化作道道紫色刀影，朝着李芸袭去。
李芸见柳涟漪先动手，她冷冷一笑：
“好！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梦蝶》！”
只见竹笛横空，笛音化作涓涓细流围绕在她周身，化作一道淡红色的光辉。
那气势汹汹的紫色刀影一靠近淡青色光辉就好似泥牛入海，寸寸消融。
铮！
只听得笛音瞬间高涨，而李芸身后出现一片碧波荡漾的海平面，一轮清辉冉冉升起，水平面上波光粼粼，映照出一道道化作光影的音符。
这便是她的武道真形——海上明月。
“师妹，这是师父教我的第一首曲子——《破阵曲》！”
嗡！！
笛音由高到低，那轮清辉洒下，只见以李芸为中心的方圆数百米就被一片战场虚影包裹。
金戈铁马不在是一种感觉，而是由虚化实，一道道战士虚影凝实，他们拔刀向前，胯下一匹匹战马凝聚，朝着柳涟漪冲击而去。
柳涟漪眉间微微一皱，琴器架在膝前，双手抚上：
“那也请师姐品鉴一下我的《破阵曲》！”
铃！！！
一曲琴动。
紫色光雨洒下，化作道道长矛，将冲阵而来的将士们全部插穿，化作光点消散，同时一个巨大的将军虚影在半空凝聚。
他手持着一把巨大的青龙偃月刀。
“斩！”
好似有冥冥中的声音传来。
大刀落下，面前大海直接被斩开一条大道，那无匹的刀势直到李芸身前三尺才被她周身的淡红色光辉挡下。
即便如此，李芸还是没忍住闷哼一声。
一招之下，就可见强弱高低。
毕竟李芸连武道真形都拿出来了，而柳涟漪只不过是用了一个小招。
那就直接用最后一招！
李芸不再犹豫，再拖下去，她只有败亡一途。
于是笛音高涨，好似没有尽头。
“《北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
就见李芸身后清辉落入海中，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海平面上一跃而起，那是鲲。
鲲出海为鹏，一只巨大的鹏鸟倏然间遮蔽了天空。
夜静了下来。
……
“老邱，你说这大鸟得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