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啊,只是……
木白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皇祖父,医者父母心,他们或许并不在意牌匾,我们不如这样这样……”
洪武帝脚下一顿,回头满脸意味深长得看了大孙子一言,祖孙两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翌日,一张皇榜随着驿臣的脚步在大江南北的每个县城门口铺开,洪武帝用最简单直白的大白话表示他听闻山水之间藏有名医能人,作为皇帝,他要感谢这些人这些年以来在地方上的付出,但同时,他也要以皇帝的名义向这些人发出求援。
现在,国家到了需要你们的时刻了。
身为皇帝也身为丈夫,他深深感觉到了南北资源不平和治疗方法不同带来的困扰。
有些病在北方是小病,到了南方就是一场家破人亡,有些病在南方是一帖药的事,到了北方只能安排丧事,这样完全不必要的悲剧实在是让身为帝王的他心痛不已。
如今大明的国土面积之大,南北、东西跨域之广都是千百年间内前所未有,而且各地的交通随着驿站和管道的搭建日渐便捷,以往约束住大家的东西都已经不再存在,也是时候来一波互通有无了。
为了尽可能弥补这份不同地域不同自然环境带来的医疗资源差异,洪武帝遍召天下医者提供他们知道的药方和药草种类。
若是有创造性的发现和突破,其药方和医者姓名都将被收集刻录下来发往全国普及,同时,其名讳亦是将被镌刻在青石碑上,放置于应天府即将修建的地坛之内,与神农氏同享天地之祭。
这条谕令传出后,就像是沸水入锅,将华夏大半个医药圈都炸了出来。
此前,由于应天府面积狭小且人员密集,大明的祭坛只有一座大祀坛,祭天地日月老祖宗均是在这一处,但在屡次迁移人口充实云南之后,如今的应天府总算可以挤出些空隙进行改建了。
坦白说,洪武帝对于如今的应天府规划早已忍无可忍,作为一国首都,又是经济文化中心,应天府的人口早已严重饱和,整个城市打从洪武五年局势基本稳定后就开始了超负荷运转。
超负荷的结果就是大大小小的城市问题接连爆发,其中最让人不能忍的就是排泄物问题。
因为人口居住的刚需,应天府一直在不停吞并农田,以至于应天府以及周边的农田面积逐渐狭小,农田对于粪肥的需求远小于城市的产污量,致使大部分城市民众家中的污物无人收购,只能自己处理。
只是大部分人“自我处理”的方式和应天府的文明形象不太符合,官府不得不空出周围几个区域专门用以挨家挨户收取并且填埋这些城市垃圾的地方。
虽然土方可以分解有机肥,但这是在有限度的情况下,很明显,这些填满处超过了土地能够分解的范围,于是一到夏天,这些填埋处便臭气熏天。
加上自建城之后的地势地貌变化,应天府不少地区的污水道都发生了河水倒灌情况,若是遇上哪个地方有人偷懒将排泄物倒入雨水道的话,那么场面一定会非常“好看”。
而糟糕的是,随着应天府人口增加,大量闲散劳动力涌入,这些人不愿意支付在他们看来高昂的垃圾处理费,常常偷懒乱丢垃圾,于是每到夏季暴雨倾盆秦淮河水位暴涨之时,总有几个城市的角落会散发出阵阵异味。
偏偏夏秋之季还是季风最甚的时节,借由信风往来的使者人数也是最多的,哪怕这些使者在进入应天府的时候都是一脸赞叹,哪怕会同馆的工作人员一般情况下不会带这些使者到倒灌严重的地区晃悠,但爱面子的洪武帝觉得这些真的没办法忍。
对于这位大明帝王的怨念,木白只能乖乖装作木头人,不敢告诉自家爷爷这些使者不是拍马屁,他们是真的觉得应天府各方面都非常高大上。
关于这些来到大明友好往来的使者们的家乡是什么样子……从自打完成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