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所以,萧钧煜背后现在应该是青青紫紫,手上、额角也被碎瓷片溅了伤口,可,便是这种境地,萧钧煜为她护住了她最喜爱的紫砂壶。
沈筠曦眸子眨了眨,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鼻子有些酸,她垂了垂眼。
这次,是她,欠了萧钧煜的。
她一直不想欠萧钧煜的,却还是今日又欠了他的。
萧钧煜见沈筠曦低头不语,有些担心,沉声问:“曦曦,怎么了?”
沈筠曦抬眸,萧钧煜眼里的担忧和关心不加掩饰。
“太子殿下受伤了。”
“无碍,小伤。”
萧钧煜抬手摸了下额角火辣辣之处,浑不在意将额角的碎瓷片拔了下来,云淡风轻道。
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萧钧煜却神色平淡如水,更是浑不在意手背的上。
见沈筠曦眉心微蹙盯着他的额角,萧钧煜神情倏地一变,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方帕,仔仔细细将额角和手上的血迹擦拭。
他收了帕子,面上有些窘迫,眸子闪着愧疚,低声朝沈筠曦道歉:
“抱歉,孤忘了你看不得血污。”
沈筠曦不喜欢血污,尤其在孕后期,闻着血污便会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呕吐。
所以,这世,萧钧煜在沈筠曦甚少咳嗽,胸腔闷痛,心口憋闷,萧钧煜也竭力压抑。
萧钧煜怕沈筠曦见他咳血,会不舒服。
沈筠曦不知如何面对萧钧煜,纤指紧紧握紧紫砂壶,又躬身行礼,郑重道:“今日,多谢太子殿下相救。”
“曦曦,你与我不用客气。”萧钧煜轻声道。
听萧钧煜又唤她小字,沈筠曦蹙了眉:
“太子殿下,民女说过,不要唤我小字。还有,即使是您是太子殿下,也不该私闯民女闺房。”
萧钧煜凝视沈筠曦的娇颜,看她一板一眼与他疏离,喉结慢慢滚动,压下方才背后受伤溢出的腥甜。
“对不起,是孤逾越了。”
萧钧煜致歉,薄唇微抿,不着痕迹扫了眼沈筠曦仍是窈窕曼妙的柳腰。
“孤是怕你做了傻事。”
沈筠曦冷笑一声,她莲步轻移,将手中的紫砂壶放在床榻上,背对萧钧煜,淡声道:
“民女所做之事,经过深思熟虑,是当下最正确的事情。”
沈筠曦指腹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樱唇抿成一抹笔直的直线,咬住后牙,深深吸了一口气。
“曦曦,你身子弱,不能再喝落子汤,会一尸两命。”
“民女不在意,这是民女该受的,一尸两命,也只能说,民女就是这命。”沈筠曦骤然转身,直视萧钧煜。
她杏瞳中冰凌凌,冷目而视,眉宇间犹带着一分来不及敛去的嗔怨。
萧钧煜看到了。
心中剧痛,知沈筠曦是怨他上一世没有护好她们母子。
萧钧煜强忍的喉间的腥甜呛出,他抿唇压抑咳了一声,眼瞳滑过一抹水光。
“对不起,前世是孤没有护好你和小芍。”
萧钧煜哑声,他长睫颤了一下,突然快走两步,牵住沈筠曦的手,低低恳求:“这一世,求你再给孤一次机会。”
“放——”沈筠曦未出口的字哽在喉咙里,怔怔看着萧钧煜。
萧钧煜单膝跪地。
一国储君,大盛声名在外,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朝她跪下了。
“曦曦,你明明喜欢小芍,求你把他留下,再给孤一次机会好不好?”
手指被萧钧煜牵住,温热的体温从十指相连处传来,温暖沈筠曦冰凉的手指。
温烫的温度,沈筠曦却烫得瞳仁一颤,起身躲开了萧钧煜。
沈筠曦避开了萧钧煜的方向,她当不起一国储君的跪拜。
即使单膝跪。
“民女喜不喜欢不重要,人生在世,哪里事事都能如你欢喜,做当下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