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盈一握的柳腰,隐隐的啜泣,背后的刺痛一下重过一下。
一直纤柔的玉手贴在他的心口,抚着他心口的伤,朱唇相抵,她低低啜泣,诉说着对他的心疼。
咸涩的泪珠沿着下巴落到了嘴边,萧钧煜唇齿也带了些苦涩。
“谁稀罕你的恩情!”
一声娇喝,藕粉色的衣袖翩飞,萧钧煜猛得睁开眼睛,他扶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
小太监福明听见动静从外面而来:“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无事。”萧钧煜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皱着眉头换掉身上贴身的亵衣。
福明鼻子灵敏,鼻尖皱了皱,抬眼瞥见萧钧煜搭在架子上的亵衣有一处深色,他乐得眉开眼笑,凑在萧钧煜跟前道:
“太子殿下,东宫里新来了一批宫女,奴才选两个到你殿里侍奉吧。”
萧钧煜睇了他一眼,凤眸无喜无悲,却让福明闭上了嘴巴,自己尴尬得讪笑。
见萧钧煜要起了,福明扬声唤了几个宫女进来侍奉。
“上次的事情查得如何?”萧钧煜用凉水净了面,一时间神清气爽,不该有的杂思消散得一干二净。
听他提起正事,福明面容一时正色,压低声音向萧钧煜汇报这几日调查的情况,萧钧煜英眉一蹙一蹙,本就幽深的凤眸暗沉暗沉。
“隆福寺之事?”萧钧煜脑海又闪过隐隐的抽泣和一对盈盈水眸。
“那间厢房确实是礼部侍郎孙家二姑娘孙霞薇常住的厢房,奴才查了当日在隆福寺登记在册的所有香客名单,只孙家二姑娘一人着藕粉色衣衫。”
萧钧煜点了点头,没有出声,面上没有一点喜色,眉头一直紧拧着。
他总觉着意识模糊中那抹紫粉色不是孙霞薇,那个姑娘心疼他便对他温柔软语,生气了对她毫不客气,直呼他的名讳,怒骂他,性子张扬又纯粹。
像……萧钧煜脑海里闪过前日湘妃色的窈窕身影,眉心猛得一蹙,菱唇抿紧。
“启程去隆福寺。”
“是。”福明小声应道。
昨日清明祭祖,按盛朝习俗,休沐四日,踏春、交友、祈福,每年此日太子殿下会去隆福寺。
……
隆福寺。
时至清明节后,仲春与暮春之交,天气柔且嘉,春风和畅,杨柳依依。
隆福寺位于京西二百里,建于西山之山,气派恢弘,香火鼎盛,是盛朝享负盛名的寺院,香客络绎不绝。
沈筠曦扶着云巧的手臂穿梭在衣香鬓影中,好不容易看到了隆福寺金黄色的塔尖,她长舒一口气。
可一低头,又是长长、高高的石阶,往来人影如织,沈筠曦琼鼻又皱了起来,弓腰捶了捶自己酸软的腰和小腿,丹唇嘟着,似娇似怨叹一口气:
“早知道昨日不该应了二皇子殿下。”
昨日二皇子殿下给沈府送信,邀请沈筠曦清明节后于隆福寺祈福。
隆福寺的糟心经历,让沈筠曦近几个月都不想再去隆福寺,可是那些糟心事无法诉之于口。
想着重生那夜二皇子殿下为送她回沈府,原定的祈福推后;又想着二皇子殿下又特意遣了太医院院首来府里给哥哥看诊,沈筠曦犹豫半响,应了约。
赶上清明踏春,隆福寺山道人山人海,刚山下等了三刻中,沈府的马车上不来。
天气正好,最适登山寻春,沈筠曦想趁机摆脱前世阴霾,索性步行上山。
“好累。”沈筠曦捶着自己的后腰,又叹了一声,她腰部又酸又酸,小腿肚颤颤得痛,记忆里一年多都没行过这么远的路。
她仰头看了眼数十阶的山道,眼睛一热,翦水明眸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怎么还有这么远?”
“姑娘快来坐这里歇歇。”南晴寻了一个人少的大石头,人群中踮着脚尖朝沈筠曦招手。
登高寻春,多是有些劳累,南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