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万一他多吃了几颗,那我真的……”
李彦眉头一动:“你仔细说说!”
康达将张士子向他们推销丹药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李彦喃喃低语:“每人两颗,忠敬一个人买了四颗,而卖丹药的张阳强调了不能多吃,现在反倒是此人服用了五枚丹药致死?”
正说着,另一人走了过来。
李彦看了过去,那人赶忙揖手一礼,自我介绍:“在下苏味道,字守真,赵州栾城人,见过李机宜。”
李彦打量了下这位苏轼的祖先,长相并不难看,但也谈不上多么俊朗,身上带着臭味,有些狼狈。
能在里面帮御医救人,让李彦对苏味道印象好了不少,开口道:“苏士子,将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一遍。”
苏味道摇头:“我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张守义今早来找过我,推荐云丹,我并无兴趣,就严词拒绝了他,今夜解衣欲睡,惊见有人呼救,恰好康小郎君亦未寝,便与他一起救人……”
康达瞪大眼睛:“咦,苏兄没服丹吗?可张士子说,你也服用云丹了啊!”
“那是他攀我名气,胡言乱语!”
苏味道不屑拂袖,眉宇间满是傲然:“我少以文辞知名,何需用这等手段,请李机宜信我!”
对于这点,李彦心中倒是信的。
这位在文学造诣上,是相当的厉害,一门父子三词客,千古文章八大家,苏轼一家子的成就,与这位祖宗的基因和家学传承不无关系。
苏味道后来当官或许不行,被狄仁杰暗讽,但在科举这一块,人家拿捏得死死的,确实没必要为了考出好成绩而服丹。
李彦刚要再仔细询问,后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大批的禁军赶到,脸色惨然。
上次武敏之藏在如来佛像里面,事后查来查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其送进去的。
结果职守皇城的禁军官员,直接贬了十几位。
余波未尽,贡院学舍又被投毒……
这下又不知多少勋贵子弟要滚蛋了。
而禁军赶到后,很快两位绯袍大员,也来到了贡院学舍前。
速度稍快的一人翻身下马,长须及胸,面容清癯,儒雅飘逸,倘若换上一身文士长袍,倒像是教书的博士。
但此人正是苏定方的兵法传承者,高宗时期四大名将中的裴行俭。
大唐讲究出将入相,文武并不泾渭分明,此时的裴行俭还是文职,他任吏部侍郎多年,所创的种种评判官员功绩方法,已被朝廷定为制度,大唐无数中低级官员的仕途,都受其影响。
再入内卫,得掌情报动向,在前线拥有便宜行事之权,一旦大胜吐蕃,归来拜相,也是理所应当。
到时候裴氏一门两宰相,必然传为佳话。
只是此时的裴行俭神色严肃,步履匆匆,一见面就询问道:“元芳,情况如何了?”
裴行俭话音刚落,身后紧接着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李机宜来得好快,你前几日有言,那凉州贾贼曾妄言要杀人,是应在了这些科举士子头上?”
这紧接着开口的就是崔守业,面相古板严肃,脸部线条极其刚硬,颌下长须修剪得整齐而有威仪,来到面前,就迫不及待的问话。
李彦先回裴行俭的话:“此次中毒事件是由于服丹所致,出售丹药的润州士子张阳已经不幸身亡,其他士子正被御医抢救中。”
裴行俭眉头微皱,崔守业则冷声道:“丹药?贾贼在凉州府上有一间炼丹房,所炼丹药不知所踪,看来就是毒害士子的这一批了,哼,早该将贾氏一并根除!”
李彦这才看向他:“回崔阁领的话,贾思博的嫌疑自然不能排除,但此时下断言,未免为时过早。”
崔守业眼睛微微一眯:“李机宜好威风,倒是教训起老夫来了。”
李彦道:“不敢,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内卫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