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忠义之辈,名不虚传!”
吴用摇着羽扇道:“我在白沙坞里也见到了林二郎,他带队往大名府而去,车队里除了家卷外,还有商会匠人,显然不单是探亲,还欲往河北发展一番事业,这等勐龙入了北地,必有一场风波动荡啊!”
“是啊!是啊!”
晁盖并未反应过来,仅仅点头附和,直到吴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才微微怔神:“学究?”
吴用正色道:“小生此来是要予一场富贵,却要看晁兄是志在这东西两村,还是志在四方了?”
晁盖一拍胸脯,全无半点迟疑:“好男儿当然志在四方,吴学究有何事,不妨说来与我听!”
吴用立刻起身拜下:“当今河北,盗匪横行,民生多艰,绿林一盘散沙,全无领袖,反受贪官奴役,晁兄既有此志,亦有英雄气魄,当整肃各寨,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此乃众望所归!”
晁盖赶忙将他扶起:“莫要行此大礼,学究之智,我是佩服的,只是去河北绿林……未免过于突然!何况你刚刚所言,林二郎不是也去了河北,为何不推举他为首呢?”
吴用起身,目光熠熠,看向这位昂藏大汉:“依小生之见,此人志不在绿林,对于江湖好汉也有顾忌,晁兄此去或可与之联手,但江湖之事,还是要我等为之!”
不是谁都能当绿林首领的,在吴用生平所见之人中,唯独晁盖最是合适,一旦趁势崛起,囊括河北山东两地,就远远不东溪村一个村里的托塔天王可比,未来甚至能走招安之路。
若要富,守定行在卖酒醋,若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到时候他这位满腹经纶却考不上科举的大才,也能光明正大地成为朝廷命官,这才是吴用所求,他轻摇羽扇:“仰认睿智,深惟匿瑕,其如天道人心,难以违拒,须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晁盖有所触动,但他没有想得那么深,不禁有些迟疑:“容我再考虑考虑!”
吴用拱手:“我心中能成大事者,唯晁兄也,话已至此,这便告辞了!”
面对一位如此看重自己的发小,晁盖自是引为至交,赶忙道:“我送学究!”
两人出了正堂,一路经过前院,就见这里三三两两,聚在一团,议论纷纷。
吴用本来只是走过,耳畔却传来一道浓郁的江西口音:“那‘阎罗’丁润是真的威风,追到乡间,将狗官吴居厚乡里的家人,都杀了个干净啊!”
吴用眉头一动,脚步放缓,继续听得那几人议论:“可不是么?官府震怒,抓不住丁阎罗,就拿我等撒气,逼得远走他乡,不过倒也畅快,赶明儿我学好武艺,也去杀那狗官!”
吴用大致听明白了事情,转向晁盖:“那些从江西来的好汉,是受了‘阎罗’丁润杀官的无妄之灾?”
如果说“全义勇”林冲是声名鹊起,那么“阎罗”丁润更是名动各方,屠了开封知府满门,在江湖中人眼里,这是大大的英雄,更别提吴居厚本来就是横征暴敛的掊克之臣,京东至今还有无数人恨之入骨,对于丁润更是大大的拥护。
晁盖也佩服地道:“这位不枉阎罗之名啊,京师杀了全家不够,到了那狗官的老家还将其鱼肉乡里的全家屠了,斩尽杀绝,当真好威风!好煞气!”
吴用眉头微动,拜别晁盖,也不回自己的私塾,立刻往郓城县而去。
到了县中,他直奔县衙口,望向通缉告示。
果然看到了为首的正是丁润,超出原本排在第一的公孙昭。
他用羽扇遮住下巴,正自沉吟,突然听到呼唤声从身后传来:“吴教授!”
吴用转身一看,就见两个相貌堂堂的汉子站在身后,一个身材魁梧,名雷横,另一个长髯郁然,叫朱仝(tóng)。
热情招呼的是雷横,铁匠出身,后来县中开设碓(duì)坊,也就是春米作坊,实则以杀牛放赌为主业,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