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间隐隐露出两分刚气,心下一动,连日发愁的心里总算多了些欢喜。
她是林母的陪嫁丫鬟,是看过林母年少时是何等风采的,当年京城里谁人不知皇商唐家的大姑娘,多少人至今还叹服不已。
当年,林母也是家里独女,未出阁时就管着大半家业,后来自己选中林父,带着庞大的家业嫁过去,也并没有从此退居后宅,而是一边在外打理家业,一边又为林父打点后宅,同时各种官夫人交际也没落下。
她是个极聪慧又好强的女子,对自己最是狠得下心,无论处于什么角色,都拼尽全力做的最好。
有林母的先例在,赵嬷嬷对林新瑶还是有点期望的,虽不指望她能像林母那般惊才绝艳,却也是希望她能自己立起来。
眼下见她形容跟以往略有不同,很是少了几分娇弱之感,倒也没有怀疑,只当她突逢大变,移了性情。
不由试探问道:“姑娘若是想知道详情,明日我和李妈妈把今年的账本条文整理好,送来给你瞧瞧可好?”
林新瑶眼睛一亮,她正愁摸不清外边情况呢,于是连忙点头道:“好,麻烦嬷嬷了。”
若是原主,应该会乐意将这些交给赵嬷嬷等亲信打理,可林新瑶不行,她一个人长大,心气高儿,性子外柔内刚,只有保证自己的掌控力,才会有安全感。
赵嬷嬷眼睛也亮了起来。
——哎呀呀,老天开眼,他们家姑娘这是开窍啦!
“对了,”林新瑶抿了抿唇,又问道:“我听说,爹爹从前的同僚来了不少?”
赵嬷嬷点头:“虽然老爷因病辞官已有三年,但彼时关系都很和睦,一直没断了来往,印象里叫得上名字的,几乎都来了。”
林父正经进士出身,曾官至正四品鸿胪寺卿,只是后来林母病逝后,他悲痛不已,折了心气,时常恍惚,身体迅速落败下来,便干脆办了病退。
这对夫妻,恰好应了一句话: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林母印证了前半句,林父对上了后半句。
“既然如此,嬷嬷记得把名单记下给我,这都是人情,往后有机会是要还的。”
林新瑶这话说的真心,别人给林父多少尊敬体面,她就会回报多少。
这往后,她就是林家的姑娘林新瑶,无论是原主的责任,还是可能面对的历史遗留问题,好的坏的,她都全盘接受。
赵嬷嬷很高兴的应下了:“哎,好,我一会儿就让人抄一份,明日和账本一起给你送去。”
屋内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赵嬷嬷犹豫着开口:“今日杨翰林一家过来吊唁,杨夫人说要去看看你,被我推拒了,说你在休息,不宜打搅……”
林新瑶愣了一下:“杨夫人啊,不见也好,见了反而不自在。”
原主今年十七岁,按理说,寻常闺秀这个年纪基本都有了婚约,更有甚者,都已经结婚当妈了。
只是原主的情况有点特殊。
她是有过一段婚约的,虽然只是娃娃亲,并没有正式下定,但是也算人尽皆知,对方是从四品翰林院掌院学士杨学成的幼子杨灿,比原主大三岁。
杨父和林父是好友,又是一早定下的儿女亲家,两家关系极为亲厚,原主和杨灿也算青梅竹马。
要是没什么意外,这应该是一段不错的姻缘,两家门当户对,原主性格极好,杨灿看着也是个文雅少年,又有多年感情基础。
但在林母去世后,林父因病从任上退下,十二岁的原主既要深居简出的守孝,又要在生病的父亲榻前尽孝,难免就和杨家那边少了来往。
而杨灿却到了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恰巧,此时杨夫人的兄长一家调任回京,带回来一位如花似玉的表妹。
好嘛。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杨刘两家长辈又是否真的不知情。
但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