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地走向了深不见底的尽头。
狭窄的走廊后有一片空地,里面燃烧着一盏长明灯,暖黄的灯光下,人鱼和一个古衣女子的雕像相拥而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台上跳下来跟池淼打招呼一样。
池骜对着雕像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池淼遵循着爷爷的行为也跟着鞠了一躬,却满腹疑虑,对那雕像更是好奇。
“爷爷,这到底是?”池淼问道。
池骜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枯瘦的手,指着一旁的石碑,病弱无力的开口道:“一切都在那里了,你去看吧。”
池淼了然,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石碑上书:血海深仇,族灭池氏。
石碑上的字就像是心含恨意,用手用力戳出来的一样,上面的纹路不像是一般的刻石工具所刻出来的。
池淼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人鱼手上的利刃,她皱紧眉头,不知道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恨意才要这么诅咒池氏,更好奇是谁写了这话。
池骜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们池家是人和人鱼混血的后代,这两位雕像女子便是我们的祖先,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的过往已经消逝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我们池家流着人鱼的血,后代时不时的生出人鱼,为了躲避祸端,池氏只能不停的迁居,隐瞒自己血脉的秘密苟活至今。
池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外面的那些人鱼也是池家的后代?”
池骜闭着眼,艰难的点头,“百年来,池家经营人鱼湾,试图继续保持人鱼的秘密,家族里出生的人鱼都被秘密养在人鱼湾,只是……池家的诅咒却在慢慢应验,池家的人越来越短命,疾病横行,经常有人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诅咒?”池淼念着这两个字,问:“来自于石碑上的诅咒吗?”
池骜怜爱的看向池淼,徐徐开口:“开始池家没把这诅咒当一回事,可随着大多数族人的寿命越来越短,我们开始寻找诅咒的来源,但是多年来一无所获。
你爸爸天生对人鱼就很反感,所以就把人鱼全部圈禁在人鱼湾的一角,防止她们暴露身份带来混乱。你大一些你爸爸就带你离开了人鱼湾,也是不想你卷进来面对这一切。”
爱子之心,莫之于此。
池淼缄默,父亲对自己沉重而又深沉的爱让她顿感愧疚,也深感无力和担忧。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所以爸爸突然昏迷,也是和神秘的诅咒有关吗?”
“应该是的,你爸爸之前很厌恶人鱼,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频繁往来于人鱼湾,我想你爸爸应该是发现了些什么?或许和池家的诅咒有关。”
“爷爷,您说爸爸还能醒过来吗?”
池骜翕动着嘴唇,可最终话还是咽下嗓子,只是默默的叹气。
池骜咳嗽了几声,池淼立马抬手轻轻顺着老爷子的背,缓过气,池骜摆了摆手,示意池淼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面色沉重:“淼淼,我这个糟老头子也该是活到头了,池家的继任家主早就选定你了,以后池家的重任也就落在了你身上,只是不知道池家的命运会何去何从……”
池淼心下沉重,可也得安抚好老爷子。
“爷爷,您放心吧,您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是长命百岁的,不要想那么多了。”
池骜笑笑,这些不过自欺欺人的话,早就听够了。
“好了,我们出去吧。”
池淼跟着池骜走了出去,每一步都那么漫长,都那么沉重。
她突然觉得原本一片悠然的未来,现如今已然陷入一片迷雾之中,她站在中间,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突然觉得前路漫漫自己怎么走都很茫然。
送爷爷回去休息,池淼只身一人来到大海边,看着海浪扑打在礁石上,目色沉沉,有些恍惚。
这一切信息来的太急太乱,她甚至一时接受不过来,池家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