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斜着眸子,看了看狭窄的巷子,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齐木紧跟着,也落在了地面。
“听你这意思,你你是祁王,我生父的手下”
“是。”齐木恭敬地回答道,“郡主。我们仓户司的兄弟唯主子马首是瞻。”
风铃儿狐疑道,“可司中兄弟不是唯长公主马首是瞻么”
齐木摇摇头,解释道,“我们之所以听命于长公主,是奉了蒋婆的命令。她同我们说,祁王遗女尚在世间,若我们在长公主的庇佑下做事儿,那等到郡主归来,我们就可以跟随郡主”
“所以你之前讨厌我,就是觉得我可能会成为日后阻碍你们司中兄弟”
齐木有些尴尬,也有些内疚,“对不起,郡主,我”
“好了,我不同你计较。”风铃儿摆摆手,看着齐木打听,“既然你隐瞒了这么多事儿,那能不能告诉我,蒋婆究竟是什么人”
“她是祁王的奶娘,也是在她的相助下,我们司中兄弟,才有了容身之所。”齐木言简意赅的透露了恩人蒋老太太。
“那长公主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么”风铃儿再问。
齐木点点头,有些难耐,“她知道。”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允许我查探祁王的真正原因”风铃儿有些沮丧地看着对方的脸颊,目光冷冷地不见一丝一毫的喜悦,“长公主同当今皇帝非是一个母亲所生,那她同祁王可是”
“郡主猜得没错。祁王同长公主是同父同母,也正是因为这点儿,我们司中兄弟才会听取蒋婆的话,侍奉长公主”
“那你们曾经可否参与刺杀风家人”风铃儿恼羞成怒地掐住了齐木的脖子,“告诉我,有没有”
暗淡的巷子里,迎着袅袅月光,齐木看到风铃儿那双朦胧的泪眼,他自责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表情,无可厚非地暴、露了,他们为了给长公主出气,曾经听从命令刺杀风家人的任务。
风铃儿越听越哀伤,“所以所以风侯爷一到京城,不是碰到了皇帝的杀手,而是而是碰到了你们。你们逼迫我大哥坠崖,你们逼迫我风老爹中、毒,还瘸了一条腿是是你们”她仰头,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齐木想要求得原谅,却被风铃儿冷冷地推开了。
闹了半天,那些杀手竟然是仓户司的人,竟然是自己亲姑姑下的命令。长公主是自己的亲姑姑
坊主,火国圣女是自己的姨娘
老天爷不开眼,自己以为的仇人到最后,却全部都同自己有关系。
“天哪”风铃儿难过地跪在地上。
雪花纷洒,冰凉刺骨。
她在地面上,哭了一会儿。许久,方才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紧跟着,扶着墙壁,回去。
齐木跟在她的身后,只因担心风铃儿有事儿。
走过一条巷子,他还在后面。风铃儿发现,便在中途停了下来。
“不要跟着我”风铃儿咆哮。
齐木步子骤然顿住,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
呆若木鸡。
风铃儿回到蒋府,当天夜里,坐在屋子里哭。丫鬟小芽问她原因,她也不说。
哭累了,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清晨,天空大雪纷纷。而整个京城,却银装素裹,一片洁白。
推开窗户,冷空气扑面袭来,一双手冻得通红。
轻触上去,便是冰凉刺骨。
“真不喜欢冬天”风铃儿朝着手掌呵气,但手掌却依然不暖和。
冷,刺骨的冷。
“姑娘,瞧你这双手,都冻成这般了。”丫鬟小芽伸手过来,刚抓住自己的手,就立马移动了自己的手掌,到得风铃儿的袖子上,“好冰的一双手。这赶紧,去炭火边烤烤吧。”
风铃儿眼睛眨了眨,“不必,我一到冬天就会这个样子的。小芽,你去给我拿件披风,我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