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留在新房里。”
他说着,伸手扶着一旁的坐榻,勉强站起身来就要往床上去。
宫人们被他喝醉后跌跌撞撞,不知轻重的模样吓了一跳,忙聚拢上前将他拉住往屋外送:“驸马,公主要歇下了——”
钟灏被拉得不耐烦,伸手用力一挣,呼道:“滚,我命你们出去,不得打扰我与公主的好日子!”
他含糊地说着,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栽向床上。
“驸马——”
众人惊呼,七手八脚要上来搀扶。
李令月也已捏紧手边的瓷瓶,随时要往他身上掷去。
然而钟灏晃了晃,脚下一软,没倒向床榻,反而一头撞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
架上一座木雕砰地一声落在地上,裂开一条缝。
钟灏连连呼痛,一手捂着脑袋再度跌坐在地上,晃了两下,竟是两眼一翻,昏睡过去了。
“公主……”宫人看一眼地上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李令月冷笑一声:“将他拖到门外去,他要睡,就让他睡个够,你们都不许管他。”
宫人们面面相觑,只好下去唤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内侍进来,将钟灏架出去,放到屋外廊下。
屋外风雪交加,廊下只屋檐挡住了雪花,北风的凛冽却半点未减。
两个内侍对视一眼,终是有些害怕,踌躇着给他扔了一只暖炉与一床被褥。
……
第二日,丽质仍像先前一般,天亮时分便幽幽转醒。
平日,李景烨留宿在她宫中时,天未亮就要起身上朝,因而即便昨日她到后半夜才模糊睡着,今早仍能准时醒来。
只是昨夜到底太累了,此时醒来,脑中仍是混沌一片,感到身后紧贴着的光裸身躯,下意识便伸手推了把,含糊道:“陛下,该起身了——”
这本是她每回觉得最欣喜的时候。
只要将李景烨送走,她便能有至少大半日的自在时候。
可今日,贴在她身后的那具滚烫躯体一僵,却没退开,反而靠得更近,环在她腰际的大掌更是自发地向上重重地揉动起来。
粗糙的掌心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带起阵阵战栗,身后的胸膛也比印象中更宽阔坚实,不住磨蹭着她光洁的脊背,既熟悉,又陌生。
她终于慢慢想起自己如今不在宫中,身后与她同眠的人也不是李景烨,而是裴济。
昨夜的旖旎情状一点点浮现在眼前。
“裴将军——”她伸手覆在他不停游移的那只大手上,微微扭转身子,正要说话,却一下被他凑近吻住双唇。
短短两个时辰,裴济几乎不曾睡着。
月余不曾碰她,昨夜那两回实在不能令他满足。可他知道她已力竭,不忍心再折腾,只好压抑着自己,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入睡。
方才她微微一动,他便已察觉到了。可还不待他开口,她便先脱口唤了声“陛下”,像当头棒喝一般,令他几乎不能面对事实。
她是陛下的贵妃,不是他能觊觎的人。
他翻身将她压下,按住她两条胳膊,俯首重重地咬着她的唇瓣,一点点向下亲吻,却始终垂着眼,几乎不敢直视她妩媚动人的面庞。
他一贯的年轻力盛,即便整夜未眠,此刻也精神奕奕,满身勇武之气,如坚硬雄伟的山石一般笼罩着她。
丽质怔了怔,脑中的混沌还未全然散去,浑身还有些酸软,凭着本能就想伸手缠绕住他的脖颈,可双臂却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她只好微微扭动着身子,尽力仰着头与他吻在一起。
醒来时,身边的人不是李景烨,这种感觉令她心中有片刻愉悦。
二人皆是一言不发,只格外投入地交缠在一处,令沉寂了许久的屋中再度弥漫起旖旎春意。
许久,呼吸方逐渐平复。
裴济慢慢起身,披了件外衫,取来巾帕替她擦净,随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