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神差地便跟了上来,谁知却看到公主将她推倒在地。
春月忙将丽质扶起来。
丽质双腿发软,勉强起来,无声退到一边。
李令月望着裴济含着几分怒气的疏离面容,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表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裴济冷着脸没看她,只拱手行礼,沉声道:“臣方才向太后请安,途经此处。太后还在长安殿中等着公主,公主莫耽误了时辰。”
李令月望着他冷漠疏离,带着薄怒的面容,心中一急,想上前拉他,本要问手药的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慌乱的解释:“表哥,方才我不是有意的,是,是她——她先胡说,我才推了她……”
她知道裴济素来守礼,生怕自己方才张扬跋扈,欺凌他人的模样惹他厌恶。
裴济却仍是冷淡不已,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后退两步,避开她伸到他袖口处的手。
“太后还在殿中等着公主。”
李令月伸出的手一僵,满心的委屈无处发泄,僵了片刻,只得狠狠瞪一眼裴济,红着眼转身往长安殿去。
待一行人身影消失,裴济才面无表情转过身,冷冷望着一旁的女子。
丽质立在树荫下,一双杏眼与他盈盈对视,唇边扬起个柔柔的笑,温声道:“方才多谢裴将军。”
裴济冷笑:“不必谢我,方才若不是娘子有意激怒,公主又如何会失态?”
他对公主的性子也算了解一二,看方才的架势,公主的确是受人挑唆来刁难这女人,可公主的刁难,是要将她扭送到尚仪局去教训一番,方才突然将她推到,当是因她对公主说了什么话,将公主激怒了。
想来也并不惊讶,这女子连他这个将军都敢那样明目张胆地引逗,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丽质一怔,望着他似是要替公主说话的模样,心中生出一丝疑虑。
难道裴济对李令月并非全然无意?
可随即,她就将这个念头否定了。
她清楚地记得,梦境里,李令月为了嫁给裴济,不惜用了些下作手段逼他就范。
裴济迫于无奈,只得答应,将这位任性的公主娶回家。
李令月本以为自己得偿所愿,却不料新婚当夜,裴济便与她分府而居。
此后不论她苦苦地哀求忏悔,还是任性地胡搅蛮缠,裴济都未曾松动半分。
成婚整整两年,二人一个居公主府,一个居燕国公府,除了夫妻名分外,竟形同陌路。
若裴济当真对公主有意,二人又如何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丽质想了想,忽而轻笑一声,丝毫没有被人识破的窘迫,反而好整以暇望着他,道:“将军可知妾方才对公主说了什么?”
裴济微微蹙眉。
“妾说,将军心里已有了别的女子,”丽质走近两步,轻声道,“他还收了那女子送他的东西呢!”
夏日树荫里,女子站在三步外的地方,一张美艳动人的脸上因暑热而浮现出一层浅浅薄薄的樱粉,一双妩媚勾人的眼就那样直勾勾睨着他,两片丰润红唇张张合合:“将军,妾说得对不对?”
裴济觉得自己仿佛嗅到了若隐若现的海棠幽香。
他默默移开视线,喉结却微微滚动,双手也悄无声息地攥紧。
“那只是母亲误会了,并无此事。”
丽质端详片刻,见他面目间的线条深邃而刚毅,似乎没有半点松懈的迹象。
她慢慢垂下眼,语带失望,道:“原来如此。妾还以为,将军心中也记挂着妾,方才是特意来替妾解围的……”
她这话看似无意,实则却是在告诉他,她这两日心里一直念着他。
裴济闻言,喉间一紧,心中渐渐升起躁动。
可他的余光却忽然瞥见她露在袖口外的右手。
那只小手曾经轻触过他的掌心,抚摸过他的脸庞,纤细而柔软,此刻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