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忌,又是继位不久的新君,想掌握朝政无可厚非,遂也没再坚持反对。
而另一位宰相杜衡则是太后兄长。事后太后对皇帝此举颇有微词,母子二人争执过一回,后来也不了了之。
如今,皇帝竟又将钟三娘接到了承欢殿,难怪太后要气恼。
裴济心神飘飘忽忽,一时想起那个女人,一时又想起两位表兄,心中五味杂陈,也分不清是何滋味。
大长公主年轻时便与太后是闺中密友,后来做了二十多年姑嫂,说起话来也不见外:“我看陛下虽看着循规蹈矩,实则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殿下是长辈,有时说得越多,反倒适得其反。”
太后也不愿多提,摆摆手道:“你说的是,如今我年纪也大了,他又越来越有皇帝样子,哪里还会听我的。”
大长公主见状转移话题,望一眼裴济,促狭笑道:“孩子大了,都要有自己的心思。殿下可知,昨日我在三郎那里见到了什么?”
裴济一听提到自己,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大长公主道:“三郎竟然随身藏了个装手药的小瓷盒,他一个年轻郎君,往日可从不用这些,昨日被我瞧见,还紧张得很,攥在手里也不愿让我看。”
太后像是来了兴致,略坐近了些,问:“是吗?难道是哪家小娘子送的?”
大长公主笑:“我也猜是。”
裴济蹙眉:“母亲!”
两位长辈见他如此,越发笑得开怀,正要仔细问问,便听宫人道:“禀太后,莲真娘子来了,正要给太后殿下问安。”
太后面上的笑意忽而淡了许多,却没出声。
宫人见她如此,遂将人引进殿中。
屏风后,丽质跟着宫人缓步入内,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眼前三人,在脊背挺直,正襟危坐的裴济身上停留一瞬,便敛起眉目,照着先前学过的规矩,伏跪在地上冲三人行礼。
太后淡淡扫过她一眼便移开视线,既没答应,更没叫起。
大长公主也不好逾越,遂没说话。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空气似也凝滞了。
裴济坐在榻上,目不斜视,搁在膝上的手却悄悄握紧了。
不知为何,余光里那个伏跪在地的身影,没了平日的妩媚妖娆,平白多了几分柔弱堪怜,令他心底微微波动。
太后极轻地冷哼一声,随即又像没见到她一般,转头继续冲大长公主笑道:“三郎莫不是开窍了,看上了哪位小娘子?可知是哪家的?你若真要成婚,倒好早些绝了令月的痴念。”
大长公主摇头:“这便不知道了,我也只瞧见是个碧色的瓷盒,精致秀气,一看便是女儿家的玩意儿。这孩子捂得严实,只怕是不想咱们知晓。”
此话一出,裴济莫名觉得地上伏跪的女子仿佛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他装作不经意瞥过去一眼,见她仍是一动不动跪着,并未看他。
“母亲,那是我前几日在军中操练时,挫伤了手,路过东市时石泉替我买的。”
他面不改色地解释,攥拳的手却悄悄握得更紧。
太后又打趣了两句,侧目见丽质仍是一丝不苟地跪着,这才像是才见到她一般,冷下脸,慢悠悠道:“抬起脸来我瞧瞧。”
居高临下的语气和毫不掩饰的鄙夷让丽质撑在地上的手微微用力。
她仍是跪着,柔顺地抬起头,收敛目光,任由太后将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
太后因先前替睿王挑王妃时,便看过丽质的画像,当时已觉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今日见到真人,更觉惊艳不已。
这女子生得肌肤雪白,臀圆乳丰,四肢纤长,一张脸更是像被雕琢过一般,既明艳夺目,又不失清纯可人,浑身上下,竟都美得恰到好处,便是在这美人云集的宫廷中,也没人能盖过她的美貌。
小门小户竟也能养出这样一副皮囊,难怪教她的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