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珠登时有种被逮个正着的羞耻感,脑海里的画面紧急散去,双腿霎时紧绷,一动都不敢动,只咬住下唇,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薛妖立即松开她小腰,翻身坐起,边从床角翻出衣裳穿,边道:“醒了,咱就赶紧起吧,阳关出了大事,我们得立刻出发。”
“啊?”赵玉珠转过身去,对上薛妖利索的穿衣动作,一脸的不情愿,“我可不可以……不跟你去啊。”你去你的阳关,我去我的嘉峪关嘛。
薛妖闻言穿衣动作一顿,虎眸沉沉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半晌,他问,“经过昨夜,你应该知道情毒不死不休,且半月发作一次。你不跟着我,若你单独在嘉峪关发作了怎么办?”随便找个男人解决吗?
薛妖一脸黑。
赵玉珠险些呛死。
少女趴在床上一阵猛咳,咳得小脸涨得通红,好半晌,才止了咳,与面色不善的薛妖商量道:
“彦之哥哥,这样好不好,嘉峪关到阳关不算远,骑马的话两天半就能到。若你事儿一直没忙完,我……提前四天去阳关找你。”
反正,昨夜才发作了,等下一次发作,还有整整十五天呢。
闻言,薛妖面色好看了点,可还是欺身逼近少女,把赵玉珠禁锢在床头,固执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哪次我不在你身边,你却发作了,你预备怎么解决?”
这个问题……好难哦。
赵玉珠一双黑眼珠咕噜噜转了半晌,憋红脸,硬着头皮给出了一个答案:“我自己……用手指解决。”
薛妖:……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乐坏了似的笑将起来,手指捏住她下巴摇一摇:“你的手指可解不了毒,不管用。”
“那我怎么办?”赵玉珠对上薛妖眼睛,认真地问。
薛妖亲了亲她小嘴,重新起身穿衣,锦衣卫官袍穿好后,腰封“咔嗒”一声有力地扣上:“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种自信,他还是有的!
他的女人,他必定保护好了!
那般一问,不过是他一时嫉妒心作祟。
不想,下一刻,赵玉珠光着小脚丫下了榻,一把从身后揽住他劲腰,小脸贴着他后背,很认真地道:“彦之哥哥,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被沸腾的血液烧死。”也绝不会委身于别的男人的。
少女的语气满是坚决。
薛妖闻言,胸膛里的心“砰砰砰”地跳跃起来。
良久,薛妖转过身去,抱紧了怀里的少女,贴着她散发着幽香的发丝,轻轻唤她一句“傻瓜”。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只希望她好好活着,唯有她活着,才能陪他到白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在赵玉珠的软磨硬泡下,薛妖点头应允了——
他去阳关办事,她去嘉峪关找爹娘,若他事儿没完结,没法子去嘉峪关寻她,她就自己提前四天奔去阳关找他。
不想,赵玉珠刚踏入嘉峪关,就听得茶楼里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赵大将军(赵玉珠爹爹)的初恋情人守寡归来了。”
“哎哟喂,当年赵大将军和郡主可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呀,西北谁不知道两人是一对啊,偏生生不逢时,百年难得一遇的和亲竟落在了可怜的郡主头上,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你说,这回郡主守了寡,从鞑靼拼死逃了回来,咱们赵大将军会不会与她旧情复燃啊?”
“……我赌会!”
“我也赌会!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可贵的……何况,郡主在鞑靼被三王子磋磨多年,多可怜啊,赵将军不心疼才怪呢……”
赵玉珠听了,搭在杯沿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死死摁紧了,因太过用力指尖泛了白。
上一世的她竟不知道,爹爹成亲前,居然有个青梅竹马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