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运作的电线路径在屏幕上调出。
这算是我总结出的一个小规律:这座演习场的氛围是那种在犯罪者的影响下,整座城市的机能有部分停滞的高犯罪率型,能源的供给优先级层次分明,所以关卡的电源一般都在有效电线的交汇处……
天哪,刚才我是不是用到了很多适合在赛博朋克里出现的词汇?看来我离最终目标(成为一个电影式的酷炫黑客)又近了一步。
“你顺着爬梯到三楼,那里有一个操作台,这座化工厂的电源总开关应该都在那里。”我拆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是上一个任务里的砂藤先生给我的(他负责扮演遭遇抢劫的银行雇员),虽然没什么攻击力……然而对不起,轰先生,比起什么轻量级的霰/弹枪,还是草莓味的糖果反倒更让我安心,“这里的爬梯好像都有点生锈,小心披风被卡住哦。”
绘谷翻了个白眼——他最近好像越来越爱做这个动作,这个男孩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误入病房的小精灵了,这物是人非的一幕让我内心唏嘘不已。
“看好了。”绘谷掏出了腰侧别着的钩爪枪,“然后学着点。”
说完,他射出绳索勾住三楼的防护栏。
借着钩爪枪回收时的惯性,他一跃而上,中途还借助斜梯台的反作用力避开了摇晃的吊臂,这让我想起了体育祭时海兔小姐和轰先生对战时的场景——还没有那种如雨燕般的轻盈与从容,但已经能捕捉到那丝熟悉的神韵了。
我有听海兔小姐说过,绘谷在平衡性、反射神经和动态视力上都有着优越的天赋,因此接受基础训练的时候进步很快……但这种说不清摸不着的天赋究竟该通过什么方式呈现出来,所谓的基础训练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一直没有具体的概念。
“……对不起,赤谷绘谷。”我长叹一声,“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虽然看不到脸,但光是语气,就能想象出对方此刻得意洋洋的表情:“哼,自愧不如吧?”
“这倒没有啦。”我决定不能让他太得意,“只是感觉到了你在‘谁是海兔小姐的第一助手’这个名号上的竞争力,以后我会用上120%的实力认真地干掉你。”
“先试着跑个一千米不大喘气吧,菜鸡。”绘谷反唇相讥,不过倒还没忘了工作,“红外线电源我已经关了,这里好像还有升降梯的拉杆,你站上去,我在这里用操作台送你上去。”
升降梯的速度并不快,硬要说的话有点像那种工厂流水线的传送带,随着平台越升越高,摇摇欲坠的吊灯逐渐与我齐平。
尽管各种场景和细节都布置得非常到位,但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任务的流程和完成难度都被大幅度削弱,哪怕是这种理论上被弃置、墙体表面满是霉斑的陈旧化工厂,也都经过了特殊清理,空气干燥,没有半点潮湿滋生出的腐味,金属隔离栏上有锈迹,却基本没有灰尘……
可即使都做到了这一步,我的身体还是有了撑不下去的迹象。
真是丢人。
一道阴影降了下来,我感觉心跳加速,脸颊不正常的发热,好像火舌在舔舐我的皮肤。
机械运作时摩擦咬合的声音,老吊灯线路跳电滋滋爆裂的声音,冷风自破碎的玻璃窗上呼啸而过的声音……它们越来越模糊,像是融化的软糖一样搅拌在一起。
我感觉眼前发黑,最顶层的路口有一盏虚弱跳动着的白色壁灯,像是一层灰色的膜,镀在我的脸上,我的鼻子、嘴巴都被封住了,气流滞留在胸口,让我无法呼吸。
“还好吗?”
一双结实的手臂稳稳托住了我的肩膀——是“公主”吗?
公主的手臂看起来很强壮,而且声音好低沉……我脑海中迷迷糊糊地勾勒出了一个穿着碧琪公主裙子的马里奥。
“是的,我接到她了,她看上去有点头晕,初步考虑是贫血。”
“公主”的声音迷迷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