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大致可以分为三种:地下, 地面, 高空。”赤谷拿起、记号笔在蓝图上画了一个标记,“地下就是排水管道,地面包括地表和建筑物内部的一到三层,高空则是空中飞行和建筑物内部三层以上。根据欧尔麦特老师实际的移动轨迹, 我们需要随时在这三种方式中进行切换, 所以并不存在一条指定的路线。”
“路线的切换也由你指示吗?”
“不, 我本人也身兼运输的工作,恐怕无法及时给出指示。小胜会在空中监视欧尔麦特老师的走向,并即刻反馈给大家, 至于到底要不要切换路线,由正在运输遇难者的小组自行选择。”赤谷说, “但无论是否切换路线,正在移动中的运输小组必须在抵达交换点之前就通知到负责接棒的小组。通过交换点后,已经没有运输任务的人负责拖延欧尔麦特老师前进的速度,如果运输小组有需要的话,我会派遣一部分人去支援他们。”
他顿了一下, 看到了一旁八百万微微颤抖的双手——她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总是因为责任心过重而导致焦虑。
如果是以前的话,赤谷海云可能会去拍拍她的手背, 但现在他是“物间宁人”, 这么做多少显得有些狎昵了——而且, 他深知自己不能像照顾小宝宝一样对待他的队友, 起初或许会有一阵焦虑的阵痛, 但他们得学会自己克服这一关……
他们必须自己克服这一关。
等同伴们纷纷出发赶赴自己待命的坐标后,赤谷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对外表现出得那么镇定——那可是欧尔麦特,独占鳌头的NO.1英雄,而且这种没什么特点也没什么缺点的全面强化系一直是他苦手的类型,脑海中关于对付这类敌人的记忆通常都伴随着手里的霰\/弹枪、甚至是火箭筒……总不可能真拿着这些去和欧尔麦特火拼吧?他们只是要从对方手里救走最后一个遇难者,又不是要在和平象征的身上开一个和旧伤对称的洞。
想到这里,赤谷那放松的呼吸到一半变成了无奈的长叹。远处的灰蓝色高楼静静伫立,阳光照射在建筑的玻璃窗上,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无声地见证着这场比赛。
他看着那高楼,忽然很好奇欧尔麦特此刻在想什么。
对方无疑已经在大楼内恭候他们了,他会感到紧张吗?哪怕他们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这次临时赛制的改动本就源于欧尔麦特的提议,想必这最后一战也是他之所愿,在这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他们的表现又是否满足了这位英雄NO.1的期许呢?
“紧张吗?”
赤谷回过头,走过来的是相泽消太,他挑了一个和他隔着点距离的位置坐下,右手好像是在掏打火机,但在他的注视下又把手收了回来,转而将领口附近地围巾扯高了一点,遮住了小半张脸。
“老师。”赤谷说,“如果我没记得错的话,隐藏任务刚宣布后,您好像是说诸如‘当我们不存在就可以了’之类的话……?”
“我是这么说了。”相泽挑高了眉毛,“但你们好像也没当一回事。”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朝白井真吾的方向看去——大约五分钟前,后者被赤谷海云的一针麻醉剂放倒了,此刻正在砂藤的背上呼呼大睡,对自己即将(再度)沦为工具人的命运毫无知觉。
作为对方噩梦的源头,赤谷海云也萌生出了些许愧疚,好像自己用花言巧语骗走和一个孩子的玩具——他原本想用“骗走了小狗的玩具”,但原谅他,小狗实在是太迷人了,它们美丽、忠诚、叫声纤细而柔软,还毛茸茸的,具有独特的社会价值,不应该被随便拿出来作为类比的对象。
我向您发誓,白井先生……他在心中默念,等您再度醒来,噩梦就结束了。
“非常抱歉。”赤谷垂下脑袋,神情看上去怯生生的,介于这个表情实在是太有既视感,哪怕现在他用着男人的身体,相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