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迫使宋殊仰头正面看着他。
宋殊一半天使一半恶魔面庞便也落入了江孤云眼中,他俊逸左脸完好无损,但其上虚伪做作神色却破坏了这份俊逸;他右脸形同恶鬼,好似挂着些许腐肉半个骷髅,凑凑活活组成一张脸。
这张脸上右眼球从眼眶中掉出,只靠一根筋勉强吊着,右侧脸颊腐烂到只有几根筋肉,让口腔内部一览无余。
宋殊嘴也一分为二,左边喋喋不休着甜言蜜语,右边则发出令人脊背生寒桀桀怪笑:
“哈哈哈你以为会有人喜欢你?做梦去吧!”
“这世上不可能有人真心爱你!”
“嘎嘎嘎……我说都是假话、谎言!全部都是为了利用你这个有价值蠢货哈哈哈!”
这是诡异、令人胆寒、更令人作呕场面,但江孤云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目光平静可怕。
他眨了下眼,幻视和幻听同时消失不见。
江孤云见怪不怪,他薄唇轻启,吐出冷冰冰两个字:“继续。”
绅士杖银质杖首是圆形,表面光滑圆润,没有丝毫棱角,半点也不扎人。
它也并不冰冷,甚至因为一直被江孤云握着而沾染上了些许人体体温。
按理来说被这样杖首挑起下巴应当不疼不痒,但宋殊却好像被刀子抵住了脖颈,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下巴和脖子神经质泛起阵阵刺痛,宛如被实质性割伤了一般。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江孤云手杖并不是单纯手杖,杖中藏着一把开刃长剑。
原书中有写过,江孤云用这把手杖和杖中剑教训过不少胆敢对他下手炮灰反派。
宋殊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他胆怯退缩了一瞬,但很快又被美好未来愿景所惑,重鼓起勇气继续深情款款道:“后来我家要与江家联姻我高兴疯了,我知道我苦等接近途径来了!我嫁给江望钰,我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你注意!”
“但你目光仍一次都不曾投注到我身上……昨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在今天鼓起勇气,大大方方向你表明心意。”
宋殊说情深意切,不少人都被他打动,信了他这番说辞。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里尽是惊讶与钦佩,江孤云这种狠人都能喜欢下去,还这般深情,真是勇士啊。
听众里一名卷毛青年被他真情触动,听两眼泪汪汪,若不是顾忌于江孤云威势,他甚至想高喊“在一起!”。
宋殊舔舔干涩唇瓣,右手摸到裤兜中戒指盒——这是原主订购,本准备今天用来重新向江望钰求爱。
这事谁都不知道,正好现在便宜了他拿来借花献佛。
然而他指尖刚碰到坚硬方盒,江孤云动了,他没耐心继续看下去,也对满嘴谎言宋殊失去了兴趣。
江孤云强势打断宋殊接下来表演,“你闻不到吗?”
宋殊愣住,江孤云冰冷蓝眸第一次染上其他颜色,那是嘲弄之色。
他优雅地收回绅士杖,说话腔调像极了中世纪古老贵族,极具翩翩绅士风度,但内容委实不好听,让宋殊脸色煞白:
“你身上充满了令人作呕腐烂气味,弥漫着谎言臭味。”
江孤云招来侍应生放下水杯,而后抽出上衣口袋里丝质手帕擦拭杖柄。
他漫不经心地垂下眼,手上动作却格外仔细认真,尤其是直接和宋殊接触过位置,更是被他着重关照,来回反复擦拭。
他有洁癖,即使直接接触他人东西只是物品,也要仔细擦干净才行。
将手杖擦干净比解决宋殊更重要,江孤云大部分注意都在手杖上,他边擦边嗤笑道:“爱?”
“你确实爱我,这点毋庸置疑,但你爱是我背后金钱与权势。”
宋殊脸色白和墙面有一拼,他急急张口想要解释,但江孤云却先一步道:
“嘘——不要狡辩。”
宋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