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兴冲冲去庭郁的小筑接他家小不点。
“你看你看,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鸡录,但我把带鸡的书几乎都买了,老板看我买得多,每二十本还送一本!”
星空下,纪寒食脸上写满了骄傲,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专门挑了画得最好看的。你看,这是画鸡画得最像的一本!那个老板还想卖给我几本画得跟鸭子似的,幸好我没上当!你看这本《雄鸡图谱》,我抢的可是最后一本,你看这公鸡蚱蜢图多气派,寒食哥哥是不是还蛮会买东西的?”
夏长泽:“……”
那墨水画的鸡,倒真是……画得雄赳赳、气昂昂。
问题是……《雄鸡图谱》?
再从板车上拿起来一本,《散养水鸭》,呃,《广陵白鹅》?
实在是无法昧着良心夸赞,只好点头道:“二十本送一本,是挺实惠的。”
回到家,纪寒食洗漱一番之后就开开心心点上油灯爬上床,从身后抱住他家小东西。
夏长泽则靠着他温暖结实的胸膛,礼貌性装模作样地……翻阅着一本新买的书。
纪寒食:“我认字不多,小佑小佑,这上面说了什么?”
夏长泽:“……”
无奈他随手拿的这本,刚好是一本很诡异的志怪故事。半文半图地讲了个小公鸡被山上的狡猾狐狸骗,最后稀里糊涂给狐狸当了新娘子的故事。
故事很短,他两眼就翻完了。
只觉得一言难尽。
倒真不是身为云锦太子,过去天天在上界藏书阁里拿书读,练就得文学欣赏水平过高。
实在是整个剧情……从头到尾根本就半、点、都、说、不、通!
“小佑,这句这句,这句说什么?”纪寒食还很兴奋,指着其中一幅插图问他。
夏长泽:“……”
他恨不得自己能当场现编,但事出突然也实在是编不出个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将画旁的文字如实念出:“狐曰,这位雄鸡小娘子,在下瞧你尾羽甚美,以狐裘换之何如?”
纪寒食:“……”
纪寒食:“雄鸡……小娘子?”
夏长泽:“嗯。”
纪寒食微微皱眉,困惑地挠了挠头:“不是雄鸡吗?又怎么会是小娘子的?”
夏长泽心道我也想问啊!
所以说了,确实是……半点都说不通吧!
这著书之人“兰陵酒酒生”也是清奇,竟将那雄鸡写作一位“头顶艳冠、尾羽丰饶的翘屁股妖娆小娘子”,怕不是假酒喝得太多。
“这故事,一开始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再后来,雄鸡小娘子便同那狐狸……”
夏长泽一页页翻着,很快把这个没几页故事跟纪寒食讲完了。
纪寒食:“哈哈哈,哈哈哈。”
继而,整个人有些迷茫:“诶,这个故事好奇怪啊,一点都不像庭郁之前跟我讲的画皮与凡人书生的故事那样有趣。小不点,我这个书……买得是不是不好?”
夏长泽:“……”
夏长泽:“不是的寒食哥哥,这个书买得极好!”
“画皮和书生的故事有趣是有趣,但不过是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罢了,反倒是咱们这书,讲了不少道理。”
纪寒食仍旧有点失落:“真的?”
“嗯!”夏长泽坚定点头:“譬如说,你瞧这小雄鸡,他就喜欢当小娘子,最后也如愿以偿,岂不皆大欢喜?就像寒食哥哥常说起的那只林族的小老虎,就是投错了胎,就是想有翅膀学飞,那又怎么样呢?他自己喜欢不就好了?”
“是谁定的规矩,小老虎活在世上就非得乖乖吃肉穿林,就不能想要做个想飞的大老虎?”
……全是胡诌八扯。
不过成功地达到了目的,纪寒食又开心了。
还傻乎乎地捧起那本书翻来覆去地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