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
毕竟把他当做自家崽养了那么多年,就算在现实中来往了这么久,她早就意识到他和当年的鱼鱼崽崽之间的差别之大堪称云泥,有时候对他难免还是会带上几分宠崽子般的纵容。
秦屿曾自得于这种纵容,但这种自得在她几次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崽”中彻底消失——完全笑不出来。
喜欢的女孩子把自己当崽什么的,也太虐了,饶是他这种打小就经历丰富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调适才算是缓了过来。
接受了这一残酷现实以后,善于转劣势为优势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完全克服了心理障碍,将示弱这招用得可顺溜了。
这不,这会儿他就用上了:“就算在舞会上认识了别的朋友,包括异性朋友,我也还是最重要的?”
垂下的眼眸、微颤的睫毛,处处都是细节,顺利骗过了昭昭,让她无暇思考个中异样:“当然了。”
坚定的语气成功取悦了秦屿。
他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刚才还盯着桌子的视线也顺理成章地挪到了她的脸上,眸中的情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下换昭昭垂下眸子躲避他灼然的视线了,嘟囔道:“幼稚!”
别看嘴上嫌弃,实际上她却觉得脸颊和耳根处微微发烫,心里则像是被什么小动物轻轻挠了一爪子似的,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痒意。
“幼稚就幼稚,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小时候真幼稚的样子。”秦屿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咖啡,不以为意地回道。
说道小时候,昭昭便暂时忘了自己刚才的别扭,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可没见过你小时候真幼稚的时候!感觉你打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就没幼稚过,结果现在年纪大了反而越来越幼稚了……”
秦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自然地含笑岔开了这个话题。
幼稚……每个孩子都是幼稚过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的幼稚期,在父母死后的那一年里提前结束了。昭昭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差没黑化报复社会了,没有残存什么小孩子的天真幼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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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影大礼堂里,新年舞会刚刚开始,室内暖气开得很足,身着正装华服的学生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有些人端着香槟饮料三三两两地站在一旁聊着天,有些人则已经按捺不住,拉着女伴/男伴入了舞池,伴着音乐室翩翩起舞。
单看眼前这谈笑风生、暖意氤氲的场景,任谁也想不到此时正值隆冬,礼堂外的天空甚至还飘着零星的小雪花。
昭昭的室友们都来了,除了跟男朋友如胶似漆的郑小曼刚来没多久就跟着男朋友离开了以外,其余人都和昭昭一起坐在礼堂的角落里,饶有兴致地四处张望着。
华影宿舍基本都是四人寝,三个室友当中,何雪儿跟昭昭的关系最好,打趣起她来也最不遗余力,挤眉弄眼地问道:“对了,昭昭,秦屿怎么没来?他不是最喜欢约你出去玩嘛!现在我们学校好不容易办了一次舞会,你怎么不叫他一起来玩?”
昭昭一脸莫名,不假思索地反问:“这不是华影内部的舞会么?他为什么要来?”
何雪儿和另一个室友都沉默了。
她们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讲真,真的有点心疼那哥们——
原因无他,姐妹/室友也太钢铁直女了!
何雪儿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又“重整旗鼓”,促狭地眨眨眼:“是内部的舞会没错,但是可以带家属的呀!喏,舒萌学姐和潘平远学长他们就带着家属来了。”
她对着左手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昭昭去看舞池里律动的熟悉的学长学姐们。
昭昭本来还没多想,被她这么一说,莫名联想到了那天在咖啡馆里秦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