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金的意思就是,他们绑了我,让别人拿钱来赎我回去,那个钱就是赎金。撕票就是要杀了我。”秦屿一板一眼地耐心解释道。
他以前跟着秦妈妈看过几集港地的古早警匪片,对这些术语知道一些,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连外面的形势都没弄清就不管不顾地伺机逃走。
别人都明摆着是既要钱又要他的小命了,就算外面是龙潭虎穴,他也得硬着头皮闯一闯啊!
秦家的人,从没有坐以待毙的蠢货。
逃的时候他满心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会被抓回去杀死还是能幸运地逃出生天,但现在他已经能很平静地描述当时那种对一个六岁孩子来说极其惊悚的场景了。
昭昭却没法平静。
她之前其实对绑匪没什么概念,只知道那些人是要不顾鱼鱼意愿强迫带走他的坏蛋,跟廖家的坏蛋应该差不多,现在才知道,这可差太多了!
且不说廖家的那一家子坏蛋到底想不想要鱼鱼的命,起码人家还没不要脸到光明正大弄死他,可这些绑匪就有这么光明正大,说杀人就杀人。
只见过杀鱼的昭昭震惊了。
人类怎么这么可怕的!又是下毒又是不给吃饭,现在还有绑架撕票!说好的幼崽都是种族的宝贝呢?人类怎么还比不上动物懂事?!
出离愤怒的昭昭下意识狠狠拍了一下尾巴,银白光润的尾巴与柔软干净的贝壳床亲密接触,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在外面和滕老四聊得正酣的水渊立即起身冲向昭昭的房间:“昭昭!怎么了?”
直接推门而入的他看见的是一张有些扭曲的笑脸,一看便知是主人硬挤出来的:“昭昭,没,事。”
水渊表示,你这副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真的没事。
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不太像是没事。
“昭昭真的没事,”她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真诚一些,“昭昭只是想要玩一点新的东西,爸爸你快去和滕四伯说话吧,等会还要给昭昭做饭呢!”
见女儿确实没有想说实话的意思,水渊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眼里满是不放心,生怕乖女儿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出了事。
“我又不出门!”昭昭奶凶奶凶地瞪了他一眼,嫌弃他磨磨唧唧想太多,“在家里待着能有啥事?”
这话倒是有道理,再不济他还在外头呢,女儿理应不会有事才对。
刚才说不定是不小心摔着尾巴了有点疼,看起来才怪怪的吧,水渊如是想道,成功完成了自我说服,忽略了心底的那一丝异样。
等爸爸关上门走了,昭昭才露出真实的表情,眼底满是怒火和帮鱼鱼报仇的决心。
“鱼鱼你别怕。”她按着屏幕键盘上那个话筒键的手指格外用力,与屏幕接触的那一小块皮肤甚至微微泛白,“昭昭会保护你的,还要帮你报仇!”
“肯定是廖家的那三个坏蛋让绑匪坏蛋来杀你的!”昭昭愤懑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恨不得直接飞到廖家人那边去揭露他们的丑恶面目。
秦屿沉吟了一下,轻轻摇头:“应该不是表叔他们,或者说,起码他们不是主谋。”
他一开始也下意识觉得肯定是廖家人干的,毕竟廖家人明里暗里想害他的举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这次就是他们一狠心弄出的致命一击呢?
他一死,他们从秦家谋夺的所有财产,就顺理成章地由他们真正继承了,不是只有代理权的那种,而是真正地继承。
这诱惑足以引诱他们走上这条犯罪的道路了。
但仔细一想,他又觉得,正是因为这个同样的原因,廖表叔一家也许跟绑架一事脱不了干系,但绝不可能是背后主谋。
跟他们之所以要害他是一个道理,他们最终想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他的钱,人财两空更不是他们的目的。
一旦他被绑匪杀死,他继承的那些家产按照继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