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前是出身高贵的公子,不过说起来,五条先生倒是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些……啊,又发现了五条先生的一个优点。
说着,黑磨桑落还很有诚意地抱住风铃的尾巴尖,将温暖舒适的小床掀起一个角落来,从眼睛到动作都写满了对病号的友善。
连一点点多余的色彩都没有。
这让自诩美貌打遍天下无敌手,从小套过觊觎他美色者的麻袋可绕城池三圈的五条悟,还有些微妙的受挫。
视线从攥住他衣袖的手指一路向上,他慢慢地附身凑近黑磨桑落的脸,如宁静冰海似的眼睛眨了眨,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蜂蜜的甜味。
“真的好温暖啊。”
五条悟一只手圈住对方过于纤细脆弱的手腕,嘴里说着挑不出错的敬语,口吻却连一丢丢的敬畏都难寻。
“这是桑落老师对我的奖励吗?”
可惜,他面对的选手,是经过神明美貌全天无休训练过数年的黑磨桑落。
见惯了忧郁的黑磨大人,美丽到性别模糊的丰月神,金发还可甜可御的毗沙门天,挥刀时充斥着锋利而危险的美的祸津神夜斗……她已经没有普通少女那种世俗的**了。
于是黑磨桑落只能好心跟可能被冻傻了的五条悟解释:“是因为风铃很暖和。五条先生捂一捂也会这么热的。”
五条悟:……哦。
如同比美失败的孔雀,结局只剩悻悻收屏后面墙自闭,年轻的咒术师松开了眼中不染尘埃的巫女,懒洋洋往旁边一倒。
“还是不了。桑落老师以后也不可以随便跟男性发出这种邀请哦?就算是看起来无害的病患也不行。”
“男性的身体里养着很可怕的野兽,尤其爱吃像你这样洗得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了。”
“我的话,不用担心,这样就好——晚安。”
三句话的时间,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说完,也差不多精疲力尽的五条悟耗尽最后一点动力,不可抗拒的睡意沉沉压在眼皮上,他头一点,迅速坠入无边梦境。
可能说是昏迷还更准确些。
………………
…………
……
或许是常年在权场和战场厮杀养成的本能,五条悟没有长睡的习惯,稍微休息几个时辰就能重振旗鼓,再生龙活虎地闹腾。
他醒来时天还未亮,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盖上华美厚实的被褥,很新,有微弱的梅香,驱赶了秋夜里的寒意。
仔细一看,布料刺绣还是前几年贵族女公子间最偏爱的款式,他的姐姐妹妹曾为拥有一套这样的衣裙而针锋相对过。
关在笼里的可悲囚鸟,所见所闻也只有这些罢了。
看了眼被咒灵珍爱地藏在腹下的黑磨桑落,五条悟试了一下被咒力刺激愈合的身体,虽然痛,但总算不至于动弹不得。
从这个角度来看,非人体质还真是比人类的占优太多。
他轻手轻脚地卷起被褥,放在一旁,转而拿起不远处放置的野狼妖的皮毛和那对弓箭,在夜色中悄声离去。
紫色竖瞳无声睁开,凝视着年轻咒术师的背影,眼中没有一丝睡意的惺忪。
它竖起耳朵,用下巴那块最柔软细密的毛发蹭了蹭黑磨桑落的脸,温柔地唤醒她,告诉她那个人类的动向。
黑磨桑落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她扭头看向旁边矗立的灵魂,依稀能看出是个年轻男人的轮廓,右眼上留有疤痕。
死前强大的恨意与恐惧化作诅咒,让他浑身缭绕着不详的气息,可属于人类心脏的地方却在闪烁微弱的光。
形状像一滴泪珠。
“看来不需要我啦,田中先生。五条先生会帮你好好传达给正在等待你回家的人的……所以,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黑磨桑落只能接纳在天地间徘徊的咒力,而形成了咒灵的诅咒,除了被祓除打散,还有一种